傀儡实在真不难，但要做出一个能达到佛身标准的傀儡就真的有些难度。
五色鹿听得，倒也真的停下脚步回身望定谢景瑜。
他低下了头, 话语果断且刚强, “门生还是想就教员将这件事交给门生措置。”
这已经不是谢景瑜第一回和五色鹿报歉了，但非论这一回已经是第几次的报歉，谢景瑜的态度还是和那第一回那般诚心。
这傀儡面色红润，眼有神光，心有起伏，亦有呼吸，恰是净涪魔身的作品。
五色鹿望着净涪消逝的背影好久，最后还是与谢景瑜叫得一声，转头往谢府里走。
魔身想了想，‘我临时还没有甚么想要你做的，就先放着好了。’
佛身面显无法。
望着快步走近的谢景瑜，看着他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五色鹿也是恍然。
来由也简朴，孙昌为了能将“长生不老药”稳稳拿到手，安排谢景瑜与薄婉君见面的时候用的都是他本身的亲信，还来回排查过很多遍，谨慎了又谨慎，但动静还是泄漏了出去，且几近人尽皆知。
‘嗯？’魔身脸上也有了笑意，却还是明知故名，‘甚么样的傀儡？’
孙昌因各种忌讳临时不入内宫，她也不暴躁，只每日里遣人往孙昌处送甜汤糕点，还总会用拿纸条留言，扣问孙昌那最后的一株“长生不老药”如何措置。
既是憩息，也是在体味吴国那边的生长。
它到底是跟从在净涪身侧的灵鹿，有它跟在谢景瑜身边镇场，谢景瑜能少了很多费事事。
他思疑“长生不老药”的动静就是薄婉君透漏出去的。
孙昌不思疑薄婉君思疑谁？
特别是这一整件事情里，他闹得进退不得，旁的人也式微着个甚么。数来数去，就只要薄婉君立于不败之地。
就仿佛现在，不会有人因为净涪分开没有带走他而思疑他是不是已经被净涪嫌弃，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说闲话。
佛身低唱得一声佛号，转头看得魔身一眼，却带了笑意说道：‘他既有所请，我作为教员，也能应他。’
佛身面上闪过一丝惊奇，却仍旧答道：‘你想要甚么？’
手中有人的中宫子固然惴惴，但稳定了心境以后，脑袋也还算腐败，他没有突然行动，而是挑选了哑忍。
谢景瑜是真聪明，他只等了一日，便晓得了谢府的态度。他甚么也没说，只拿着他让人汇集得来的吴国皇族一脉的质料关在书房一夜，便没再插手，只在一旁看着。
五色鹿侧头看了一眼谢景瑜，谢景瑜也正望着它无法而奉迎地笑。
五色鹿昂首看了看谢景瑜，也还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与谢景瑜点头。
魔身看了一眼佛身，‘他倒是没有学，只在一旁听，听得懂听不懂的都听。但也只是听着，并不研讨。他的大部分时候都跟在五色鹿身边，跟着五色鹿修行。’
谢景瑜走近，见得五色鹿眼中的神光，也不由一愣。
五色鹿见他望来，整只鹿都打起了精力，却还连连低鸣，状若认错。
魔身侧眼看佛身：‘你倒是舍得。’
现在“长生不老药”还在薄婉君那边，没有落到孙昌手上。不是孙昌不想要，而是外廷内宫都在盯着他。
魔身撇了撇嘴，却还是会将吴国那边的变动在他们修行的间隙中和佛身与本尊说来。
他还没有入道。
魔身沉吟了半响，才与佛身说道：‘那你又能用甚么来换如许的一个傀儡呢？’
谢景瑜是佛身收下的，算起来是佛身一脉弟子。他的事情, 天然也该是由佛身定夺。
他站起家，随便拍了拍身上衣袍感染上的灰尘，跟上五色鹿，“鹿师兄，等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