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闻言昂首,便看到一个男人面带笑意地站在面前。
吕博仁见状,凑了过来,低声问道:“慕兄,如何了?”
有间棋楼占地颇广,也不像普通棋楼那样进门便是厅堂,而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天井里亭台楼阁,安插得非常高雅,各处错落有致地按上很多棋桌,可供喜好风雅的棋友在美景中对弈。天井中间便是两层高的主楼,面积比慕远曾见过的钱塘最大的五湖棋楼还要大上一倍。内里的安插倒没有多大分歧,一楼为大堂,二楼设有雅间。常日里这三到处所都是开放的,遵循代价的分歧棋客们可挑选在那边对弈看棋,只不过每到论枰的光阴,这棋楼变成了半封闭的场合。
“哦,另有哪位妙手?”慕远不好拂了对方的兴头,便接着问道。
吕博仁闻言当真算了一下,恍然道:“不错,确切只要十九人。待鄙人去与管事探听一下。”
“恰是。”慕远点了点头。
卢子俊稍显素净的样貌倒是极其打眼,只不过脸上还是尽是清傲的模样,本来想要扳话的人也很快被他过于冷酷的态度打退了。
慕远回身往外走的时候,正有一名身着华衫的青年劈面而来,端倪间一片冷肃,看也未看慕远一眼,擦身而过。慕远走过门槛的那一刻,刚好听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姑苏,苏预之。”
慕远便道:“不是说此次有二十人插手吗?为安在场的只要十九人。”
抽签以后,慕远有些迷惑地四下张望起来,蹙着眉深思了半晌。
纪三温颜笑道:“无妨,扬州我已来过量回,各处景色已然看过。可贵赶上此等盛事,我便在此处等候慕兄。”
这个慕远倒是了解。毕竟培养一个棋力高超的棋手,又不是种明白菜,每三年就能种出一茬来,倘若棋手地点的州府没有更高超的棋手呈现,本人又情愿再战的话,刺史大人也不会回绝。以是这三年一度的扬州论枰有一半都是再战之人倒也并叫人不料外。
单独进入主楼之前,慕远对纪三道:“此番不知何时势了,纪兄若觉无趣,无妨先去他处玩耍一番。”
“本来是慕兄。”吕博仁笑了笑又道:“看慕兄的模样眼熟得很,本年是第一次来插手扬州论枰吧。”
至于苏预之,那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如果说世人对于卢子俊另有一点想要交友的意义,对于苏预之则是敬而远之了。
慕远又问道:“那吕兄可探听出他的姓名。”
纪三看到慕远出来,也走了畴昔,问道:“如何?”
说完,在桌上那十几张的牌子上搜索了一番,找出一块来,连着身份文牒一起递回给慕远:“这块名牌请收好,论枰期间需靠此物收支及参与对局,不成丧失,不成转借别人,丢失不补。”
慕远接过一看,牌子呈暗红色,上面刻着籍贯和名姓,动手冰冷,削得极薄,明显不是浅显木料所制。
慕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切若他所言,是个看起来极其浑厚的男人。
桓占轩拱手笑道:“无恙无恙,多谢挂怀。”
……
这是他作为一个超一流棋手理所该当的自傲。
过了一会儿,吕博仁便返来道:“各州府保举之人皆已到齐,唯独灵隐寺净空大师保举之人还未报导。管事说若在明日对局之前他还未前来的话,便只能打消资格了。”
未时三刻一到,棋楼楼主便现了身,是一个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