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有要事在身……”
“想不到一个贩子,竟然也有如此雅兴。”黄道周神采间还是非常傲然,不过终究也是首肯,点了点头,便是抢先而行,相隔不到二里处所,也是有一座很象模样的茶亭,里头几个大桶,煮着茶水,茶博士见有客来,便是上来殷勤号召,把茶水和点心小食全端了上来。
也不等那弟子发问,林文远便又道:“这县丞在方下镇,所为之事就是征调铁课,现下各处缺铁,铁课收铁不收银,并且一日数变,这此中能是下头一伙衙役所为?如果然如此,怕是板子早就打下来,直接仗毙的能够都不小。黄老爷的帖子畴昔,这镇上的狗官们惊骇出事,以是直策答允下来,把人也放了。但现在过了中午,他们最多等两个时候,算算黄老爷走远了,就又会大肆出动,再次抓人。这一次抓人,恐怕这些狗腿子内心有气,脱手还要更狠几分哩。”
“噗嗤!”
“黄先生不过就是遭贬斥,不过受贬官员,不宜在京留居,应缓慢出城,不过出城以后,或快或慢,不打紧的。”
坐定闲谈了几句,张守仁便是笑呵呵的套黄道周几人的话。
“你这小我,真是好玩。”
当下就有点讪讪的,不过还是接着道:“就是如许,也有财制,赋税轨制,运转学问甚么的,鄙人还是想读一读。”
“刚才听诸位攻讦一本书,传闻里头有经济之道,鄙人是经商的人,很想晓得书名,另有作者姓名,得闲买上一套,也来研习一下。”
张守仁出了这个乌龙,幸亏他脸皮极厚,长年在海边,肤色也谈不上白,是有点红黑的肤色,以是就算是脸红了,人家也瞧不出。
半天过后,才有一个黄门弟子惴惴不安的发问。
一个青年士子忍不住,对张守仁道:“这个经济,不是你想的运营发财的阿谁经济,是经世济用的经济……瞎,说口语吧,就是治国秉政的学问。”
黄道周忍不住将一口茶喷了出来,其他的黄门弟子,也是都笑的打跌。
“这很简朴,”张守仁笑道:“留下来,静观其变。”[
他只沉吟了一小会儿,就是叫人把一套几十本的册本搬抬了过来,笑道:“这是松江陈卧子与诸位大贤,加起来怕有二三百人,陈卧子主编着力,费时多年所编成的皇明经世文编,固然门路走偏了,不是读书人的正道,不过你们贩子瞧一瞧,倒比你们看甚么话本故事,传奇志怪小说要强的多了。既然你故意向学,我送你这一套就是了。”
“唔,不错。”黄道周敛了脸上笑容,点头道:“想不到你一个贩子后辈,竟然也晓得读书上讲,猎奇心倒是蛮强。既然如此……”
林文远的话,在情入理,连黄道周在内,世人都是被他说的面面相觑,半响答不出话来。
“呵呵,老先生,离此不远我看到有座茶亭,我们无妨下来,闲谈喝茶,以待其变,如何?”
这话说的非常熟行,黄道周深深看了张守仁一眼,终究点头道:“我也动了猎奇之心,想看看处所上如何行事,吏治废弛,我也是晓得的,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会回返莱芜,着县令穷治此辈。”
“这话只是测度,如何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