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俯身顿首的薛国观,崇祯一脸的刚愎自傲,缓缓又道:“不过此是大事,一国兵谷赋税大事,用借助之法,岂可为常态,何况,自古未闻。”
一国之主,天下万民都是他的赤子,而君上如现在忌寡恩,对小民百姓的死活不放在心上,实际来讲,面前这个天子固然宵衣旰食,非常勤政,但天下事反而是坏在他手上的多。
加练饷要天下骚然,还不晓得多少文官会反对,这个是崇祯和杨嗣昌预感获得的。如果依薛国观所奏,从勋戚和大臣另有官方士绅中捐助,省时省力,并且借助军饷又不是皇家华侈,名义上冠冕堂皇,这些官绅平时老是叫的嘴响,一个个忠君爱国的模样,勋戚们是世受国恩,不晓得操纵国度捞了多少好处。
“你讲。”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薛国观只能先答一声是,然后又一次叩首,奏道:“固然施助,然处所元气大伤,流民甚多,的是真相。今保持旧赋,尚且难堪,再行加练饷,臣恐处所无宁日矣。”
“是!”
但薛国观的奏议,仿佛更费事一些。
薛国观晓得,崇祯所说的数免赋税,只是把一些名义上的积欠给免除了,但每个州府每年应交的税赋份额,仍然是必必要上交,以是处所官员仍然需求催逼税赋,不然就会被当场免除职务,摘除乌纱。
因为这类政策,官方被逼反的穷户百姓很多,就是很多殷实之家,中产阶层,对天子和全部朝堂都是啧有牢骚。
当时的士大夫能够不在乎布衣如何说,但富民中产倒是帝国安定的根底,如果连这个阶层都弃大明而去,那统统就都是伤害了。
这一点来讲,比起乃祖朱元璋是没得比了,这也是长在深宫帝王的哀思,浅显的人间民情,他底子就不懂,崇祯自生在皇宫,后居王府,再入宫为帝,平生没有见过百姓是甚么样,很多事只能是设想和靠奏章和寺人及锦衣卫的奏报,不尽不实之处太多了!
“朝廷已经数免赋税,并且施助。”
但杨嗣昌所议加练饷,一年能够增加五六百万银子的支出,有这笔银子,杨嗣昌包管能够练数十万精兵,有钱有兵,天下不难底定,就是已经闹了几十年的东虏,何尝不成以一鼓荡平。到时候,上慰万历皇爷爷和天启阿哥,下也可安抚黎庶,本身复兴大明,青史之上的形象自也是不必说了。
“皇上容禀。”
但这类事,薛国观不敢说,更加不敢说崇祯给官方的施助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实在只能算是笑话。
第二百零六章挖坑
下头的景象,崇祯也不是不晓得,只是他向来想当然,薛国观劈面如此慎重其事的奉劝,贰心中天然也有所震惊。
“固然如卿所说……”
薛国观搏命攻讦杨嗣昌的加练饷一法,一大半是公心,是确切见到了加练饷的风险,一小半则是私意,相互是政敌,杨嗣昌风头太劲,并且和很多内监交好,这一方面比本身强的多了。如果哪一天此人上位,本身的了局但是不太妙。
“迩来数年,河南、山西、陕西诸地皆大旱,民有饥困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