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眸子里闪过了奇特的光芒,他深深地看着流云,想看一看这是不是平常女子最爱的伎俩欲擒故纵,但是越是望着她的眸子,内心的悸动就越是短长,只感觉好像一汪深泉淌入心底,沁民气脾。
从没有女人会回绝他的和顺,这是第一个。
“你……”席初晴咬牙,吞下了上面的话,她内心也是晓得这个季家不好惹,常日里仗着她爹通判的身份横行霸道,现在在季家蜜斯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不敷为提。
她天然是怕他的,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想到了那场大火,想到了他冰冷嫌弃的目光,她看得很清楚,他要她死,彻骨的冷意毕竟浇灭了她统统的爱意。
流云站起家,拿开披风放到他的手上,当真地说道,“我们并不熟。”
“我们家云儿面皮薄,老爷您也真是的,如何就当着女人家的面儿说这些个婚事了呢?”林氏娇嗔着沐青扬,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看到我们云儿都脸红了么,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呢。”
“出来也不披件风衣,不怕着凉么?”说话间,一件带着几分温热气味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肩头,流云惊得立即站了起来,却被人压住,“不消严峻,是我。”
再来便是起初筹办好的歌舞,将之前的不快仓促袒护,世人望着台上的演出,各种恭维拥戴,热烈不凡。
由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流云,俄然放下了碗筷,当真地看着她爹,问了一句让世人摸不着脑筋的话,她说,“谁说我要嫁给沈公子了?”
“内里太闹,出来透透气,见你往这边走,就跟过来跟你说几句话。”沈逸的声音是惯有的温润,还带着一分显而易见的和顺,他由后绕到了流云身侧站立,“你怕我?”
宴客堂极大,各桌都是喧吵嚷嚷的,因此主桌上的动静并未惹人重视,只是,到底还是让人听到了些。
沐府虽说是大门大户,终偿还是商贾人士,是以对蜜斯们的端方倒也不如真正的王谢侯府那般峻厉谨慎,就如这般坐在同一个桌子上用膳,乃至是劈面谈起婚事,倒也是落落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