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抽抽泣噎地哭了起来，气弱娇怯，乃至有些喘不上起来，委曲到了顶点。
“老爷想一想，若不是为了老爷，婢妾又何必自残身材？这整件事，婢妾又能从中获得甚么好处？”听到这话，章芸蓦地昂首，泪痕满面，“此事婢妾本就没筹算坦白老爷，只是老爷返来后，只问了两句镇国候府的事情，便仓促赶往静姝斋，婢妾还将来得及申明。若说婢妾有欺瞒之错，婢妾不敢否定，愿任由老爷惩办，但若说婢妾另有所图，婢妾死不瞑目！”
“我晓得，这些年，元歌让你和元华元容受了很多委曲。”裴诸城的声音里带着安抚，神采也已经和缓了很多。
“四蜜斯是嫡女，元华元容是庶女，婢妾更只是妾室，不敢有牢骚，更不敢称委曲。”章芸听声辨意，晓得裴诸城的肝火已然消逝，持续道，“婢妾各式做尽，却始终没法得四蜜斯喜好，实在是无法，才出此下策。本来想，若四蜜斯能是以爱好婢妾，婢妾也可为四蜜斯和老爷做个桥梁，使父女得以共享嫡亲，拳拳之心，都是为了老爷着想。没想到老爷不但不领婢妾的情意，反而指责婢妾……”
“我们不能有行动，别人还不能吗？”王嬷嬷指了指静姝斋的方向，再指指本身头上桂花形状的银簪，目露精光，“让她脱手，到时候闹翻了天也是静姝斋内部的事情，那但是嫡女的院落，姨娘如何敢管？这事儿不管如何也怪不到姨娘头上！”
出了书房，候在内里的王嬷嬷立即迎了上来，到了僻静处所，急问道：“姨娘，如何样了？”
想到本身亲眼所见，章芸母女在元歌处受的委曲，裴诸城感喟，神采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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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铜质鼎炉雕镂成卧坐的狻猊，举头向天，嘴中透暴露一缕缕白烟，在氛围中袅袅弥散。
章芸当即跪下，满脸迷惑，表示得天衣无缝：“婢妾不知有何错？”
“婢妾想，如果婢妾跟四蜜斯能靠近些，也能够给老爷和四蜜斯说和说和。但这些年，不管婢妾如何奉迎四蜜斯，却都无功而返。”章芸置若罔闻，独自哭诉道，“老爷也亲目睹到的，给四蜜斯送衣裳金饰，吃穿用物，却被四蜜斯扔了出来，兜了婢妾一身；美意体贴寒暖，换来的倒是四蜜斯的恶言相向，乃至要脱手殴打婢妾；四蜜斯恶劣，获咎了教习先生，婢妾一名一名地去赔罪报歉，苦苦挽留……”
说着，又掩袖哭个不断，娇弱不幸。
“跪下！”裴诸城坐在紫玄色的酸枝木圈椅上，面色阴沉，声音固然不高，却极具威仪。大要看起来仍然安静，但熟谙他脾气的人，都晓得他现在正处在大怒当中，“章芸，你可知罪？”
章芸心中一震，几近失容，如果裴诸城晓得她在裴元歌的药里做了手脚，必然不会轻饶。急道：“老爷，四蜜斯的病，是因为退婚受了打击，表情郁结，加上体弱，若以才会缠绵病榻。但大夫说了，并不算要紧，好生保养便是，如果四蜜斯真的病重，婢妾担忧焦炙还来不及，那里故意机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