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模样，裴元歌有些担忧：“父亲？”但父亲只听到赵婕妤的死因，和章文苑供应毒药，就俄然找章芸来见，明显也是思疑到章芸身上。只要父亲也思疑到这点，想要戳穿章芸的真脸孔，为娘亲的死讨还公道，也就变得轻易起来。
“好！很好！”
裴元歌也有些惊奇地看着舒雪玉。
幸亏颠末十年掌府，志对劲满的章芸，不复畴前的周到和细心，又没把她裴元歌当回事，觉得十三岁的孩子，又是长年掌控在手心的傀儡，底子没把她放在心上。却不晓得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厉鬼，有着宿世的影象，有着宿世在万府和阛阓上磨砺出来的见地和机灵，这才会陨落在她的手上。
抬目睹舒雪玉神采非常，亦悲亦喜，庞大难言，倒是看着她时竟透漏出一股少见的锋利凛冽，让她不自发有些心惊。但舒雪玉的眼神还好，她中间的裴元歌倒是沉沉地盯紧了她，眼眸中一片乌黑冰冷，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好像从幽冥天国中爬出来的厉鬼，幽冷凛冽，充满了暗黑压抑的恨，以及哑忍的称心。
见中间的舒雪玉也是恨恨地盯着章芸，眼眸中变幻出无数的恨意，明显也沉浸在这些年的恩仇情仇当中，难以抽身。裴元歌看看舒雪玉，再看看裴诸城，现在看起来，想必他们现在都是百感交集，无瑕理睬跟章芸的对证，便开口道：“章姨娘，你真的觉得你能够永久瞒天过海，永久都不会戳穿吗？十年前，你是如何暗害我娘，又嫁祸给母亲的？”
章芸面上赤色尽失，失声道：“你在胡说甚么？”
“固然你每次下毒的分量都很轻，但日积月累，三年也充足堆集到充足的药物，紧接着，你就想体例不动声色地弄盆灼红花入府。当时候元歌已经三岁，常常到处跑着玩，只要在她玩耍的路上摆盆灼红花，让她闻到灼红花香味就够了。明锦固然医术高超，又深明药理，但连她都不晓得灼红花与某种药物异化后会成为剧毒，只晓得灼红花无毒，天然就不会在乎。更奇妙的是，药物与灼红花异化产生剧毒，不会当场丧命，而是在三天后才会发作。是以，当明锦发觉到元歌和奶娘的低烧不普通，能够是中毒时，因为当时打仗灼红花的人很多，却只要奶娘和元歌呈现症状，以是明锦也没有发觉到，那盆素净都丽的红花，就是毒素的来源；别人天然更不会思疑，真正给元歌下毒的首恶，本来会是你这个向来都没有打仗过元歌的章姨娘！”
这些人，真是个个心胸鬼胎！
裴元歌怔楞着，耳边恍惚地传来了章芸的辩白声。
那年的每个细节，都深深地印刻在心中，没有半晌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