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裴极卿俄然感觉有些手抖,他快速翻开册页,指尖缓缓停在第五页上。第五页按例写了前人诗句,在这些端方的蝇头小楷间,有一句诗却让裴极卿看出了端倪,让他握着书籍的手忽的有些颤抖。

“裴公子。”裴极卿还没将书放下,就听到内里有人叫他,穆孜敲敲房门,牵了一个胖胖的小孩直接出去,道:“我儿本日生日,特来给裴公子送点东西。”

穆孜也不推让,将包裹放在小孩手中,压着裴极卿肩膀让他坐下,道:“前日我去走了批货,但是那地界儿和我们这而相隔不远,代价也抬不了太多。”

“十岁,您生孩子可真够晚……”

在夏承希看来,裴极卿对决云虽有些宠,大事上却也峻厉,便感觉他去也不会毛病甚么,因而叮嘱了几句,便同意叫他去流州。

裴极卿低头喝了口热茶,惨白的面孔也规复了些赤色,萧挽笙却没有转头看他,反而站在屋里抬眼张望,又顺手叫来兵士扣问本地环境,神采一向紧绷。

萧挽笙还是面色不善,裴极卿立即取出奏折,解释道:“侯爷,我可不是偷跑出来的,夏将军准予我来,是因为皇上给了我们些信号,同意与我们合作。”

“犒赏也不是每天有这么些,你就收着吧,这也是皇上对郎大人的赏识。”兵士已经出门牵马,接着转头道:“你是郎大人家人,就替他拿着吧。”

“实在……”

“还是没有。”那兵士低下头,低声道:“郎大人还是音信全无,但我们找到了其他兄弟的……尸身……”

“我没有去过锦州将军府,也不晓得夏将军的信物长啥样。”那兵士还是警戒的望着他,“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为你通报。”

萧挽笙皱眉,仿佛要禁止那兵士说下去,裴极卿却一步走到前面,孔殷道:“你说甚么?”

萧挽笙心不在焉的拿过奏折,顺手翻了两页,胳膊肘不谨慎碰倒了桌上茶盏,茶水顺着桌面分散开来,恰好晕湿了裴极卿放在桌上的包裹。

裴极卿虽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等在原地。流州城气候极差,风雪交集,裴极卿站在原地等了将近半个时候,他虽穿戴厚厚皮靴,双足却已冻到生硬发痛,忍不住在原地跳来跳去,但即便如此狼狈,裴极卿还是狂喜不止,面纱下不住闪现出欣喜神采,不晓得小孩从城里出来,会不会比他还要欢畅。

“我才想问,你如何会来,这里军情告急,你又不是不晓得。”萧挽笙竟然没有像昔日一样开打趣,而是一本端庄的指责了几句,将本身的披风塞给他,沉声道:“完了再打你板子,先随我出去。”

“家人”这个词听着非常亲热,裴极卿忍不住低头浅笑,就在他发楞的空档,兵士已牵了马匹分开。裴极卿关门回身,才发明这个残破的小院已经不是当时的凄冷风景,院中搭了支架,上面晾了些方才浣洗洁净的衣物,角落里放了花盆草木,厨房里也堆放着瓶瓶罐罐,本来空空荡荡的堆栈中也堆放着从牧民那边收买的药材……已成了一个暖和温馨的家。

裴极卿穿了件红色棉衣,头上戴着防风的斗笠,脸上也围着一块厚厚纱巾,只暴露一双眼睛来,守城兵士将他拦下,道:“你是甚么人?”

“……虚负凌云万丈才,平生襟抱未曾开。鸟啼花落人安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裴极卿立即清算好行李,几近一夜无眠,天方才擦亮,他就带着些决云喜好的吃食出发。临行前,他还特地向夏承希汇报了一句,他进将军府的时候,流州再次传来捷报,大周一起势如破竹,流州守军惊骇伤及百姓,便决定开城投降,直接接了萧挽笙的军队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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