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雨捂着伤口瞪大眼睛,“不是,主子,这……傅从思随时会来这里……”
“寿王曾在疆场救末将数次,这点事算得了甚么。”李将军垂手,“只是王爷身材太差,都认不出末将了……”
贤王府没有甚么侍卫下人,是以很多房间都是空置,有的堆了些裴极卿先前从塞外运来的货色,傅从谨像逛街普通走来走去,最后摸着肚子停在厨房门口——在密室里躲了几日,倒真有些饿了。
盒子里是一叠厚厚的文章,引经据典,对仗工致,每一个字都笔触极细,透出较着的瘦金风骨。
这是十年前门前停满车马的裴府,它上面还留着十年前的封条,那已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宅。
“你又不能抓人,都城俄然封闭,咋个送信给你。”萧挽笙挑眉看他,似是感觉裴极卿变傻了,“别他娘瞎疑神疑鬼,傅从谨出事就是天大的功德,不过都城还是戒严,这就申明,小王爷还没找到傅从谨。”
萧挽笙说到一半,才发觉事有不对,林妍的大眼睛里滚着泪水,提起衣摆跪在地上,萧挽笙吓得跳了一步,揉揉眼睛才谨慎翼翼的问:“夫人,你要干啥子?”
“杀人跑出去,傅从思就会感觉我们已逃出都城。”折月在远处挥手,又是几名禁军倒地,傅从谨拍拍折雨肩膀,“走。”
府内明显没人,他与决云居住的暖阁却灯火透明,仿佛有人坐在书桌前看书。裴极卿无法一笑,悄悄凑上去排闼,“小兔崽子,你也不知会一声就返来,可把我吓个半死。”
“他要干吗?”萧挽笙立即严峻起家,怂怂的拉着林妍退了几步,“妍妍,他待会儿就走,是为了贤王的事才来找我……”
裴极卿莫名吃了闭门羹,俄然来到平南侯府,萧挽笙正在月光下练剑,那些仆人下人并未禁止,就连气势汹汹的林夫人也没有多说,只当不知此事。
傅从思徐行走出厅堂,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挥手唤来黑甲军人,“去请赵将军来。”
无人应门,门也不成能被人翻开。
裴极卿俄然怔住,眼睛直勾勾盯着傅从谨,灯笼猝然落地,灯油打翻,被火盆中落出的火星引燃,如花朵般在地上伸展。
就在此时,有黑衣军人从夜色中悄悄走出,在傅从思身边私语数句。
“主子?”折雨奇特转头。
半晌以后,折雨才晓得傅从谨说的“安然的处所”,竟然是决云的贤王府,当他看到贤王府的灯笼时,下巴都快掉下来。
借尸还魂,夺舍重生。
折雨不知傅从谨要去那边,也不敢再问,只敛声随他飞身跳上房梁,雪屑落地,铁甲禁军抬头望,他还未发作声响,喉咙已被匕首划破,血口出冒出热气。
他固然与容鸾不熟,可容鸾从小崇拜容廷,二人练得都是颜体,圆润厚重;全天下能写出这类变体瘦金的人,除了傅从龄以外,就只要裴极卿一人。
容鸾将郞决云奥妙着扶养长大,然后策反萧挽笙,再从怀王处动手,他编造了无数个谎话,直到郞决云回到都城。
“晓得啊,这有啥?”萧挽笙笑着起家,给裴极卿也倒了杯酒,“他在太庙暗害贤王,又害了太上皇和皇上,证据确实,早就该抓了。”
“也好。”傅从思微微低头,“那我先回府,李将军辛苦了。”
“与其死在傅从思手里,还不如留下裴七,让他跟我斗到最后。”傅从谨轻声感喟。
萧挽笙苦笑着望望裴极卿,表示本身也在公干,实在得空□□,有事完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