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两盏河灯荡荡悠悠地飘去,流向了悠长的不成知的方向。一盏上写着“愿顾家大仇得报,愿嘉儿一世安好。”一盏上写着“愿顾怀裕岁岁安然,愿顾怀裕和薛嘉白头相守。”
这是恰是云城外最热烈的时候,人们纷繁从城里涌到这里来赏景放河灯,城外一片繁花似锦的场面,到处都是节日里喜庆的氛围,就连平时里羞怯的小恋人们此时也都大风雅方地挽着拥着,一对一对亲密切密。
顾怀裕刚返来没几天,底子没想畴昔找曾经的狐朋狗友,至于他们给他发了帖子让他中秋节一起出来玩也直接疏忽掉。谁要和一群早就不熟的人没事瞎扯,他和自家媳妇儿逛都来不及呢。当年就是他们常常在顾怀裕和连采玉之间起哄,让顾怀裕总感觉本身的爱情是有一个处所采取的,有一个个人支撑着的,和家里对抗的决计就更重。更何况当年顾家大难,这些曾经一起玩过的朋友没有一个指的上的,他看都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一眼。
顾怀裕前脚刚一走,欧阳建中间的一个公子哥一拍他肩膀,笑道:“啧啧,看模样顾二移情别恋了,采玉不晓得要多悲伤呢。”
顾怀裕手上是两盏做的扭扭歪歪的河灯,做的是莲花腔子,款式却颇是丢脸,莲花瓣一点都不整齐,远远不比街上卖的那些,一看就是自家手做的。
本来这河不叫姻缘河,是叫卞梁河的,但是求姻缘的人来得太多,人们就渐渐地都改了口。
两小我在灯火下,安温馨静地相拥,光阴静好。
云城里有好多人是熟谙顾怀裕的,一起瞥见他密切地挽着一个不熟谙的男人的手,不由地都窃保私语。刚出了城门,顾怀裕就碰上了一群熟人,恰好是八年前最能和顾怀裕厮混的一群纨绔。
薛嘉的神情有点茫然,晚餐都吃完了,还要去哪儿:“出去?”
他不去找他们,他们却都笑嘻嘻地围了上来,不怀美意地盯着薛嘉看,眼里的目光昭然欲揭。中间有一个是家里暴富后新混进这个圈子的,就连连采玉也没见过,更何况是薛嘉,更兼极其没有眼色,传闻了顾怀裕沉沦连采玉的事情后,就想当然地觉得顾怀裕挽着的人必然是连采玉,就陪笑着道:“这位想必就是连小公子了吧,之前没有见过,小公子公然是风神俊骨,名不虚传,怪不得顾二少舍得丢下我们,本来是会才子来了。”
俄然又想到了,薛嘉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来是从小到大也没去逛过几次中秋夜会、放过几次河灯的原因,反而内心涩涩的,顾怀裕伸手把薛嘉拢在怀里,眼睛有些潮湿,语气浸着和顺:“傻瓜,今后每年中秋我都会陪你一起放河灯。”
薛嘉扫了他们这群人一眼,眉眼微微垂下,脸上神情冷酷:“无事。”
顾怀裕和薛嘉两小我出来,就带了顾怀裕的小厮长林和薛嘉小厮阿北两小我。顾怀裕亲手提着他提早筹办好的描龙画凤银箔贴纸的两盏灯笼,递给薛嘉一个,随后毫不避讳地挽着薛嘉的手,走过云城繁华的第一主街洛华街,向城外走去。
多么好的欲望。今后每年,岁岁相守。
还是欧阳建反应敏捷,当即换了一张脸,对着薛嘉笑得温文尔雅,收起折扇微微一躬:“薛公子,获咎获咎,不晓得你是顾二的夫郎,这厢里给你赔罪了,刚才那些混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饶是阿谁叫欧阳建的公子哥从风月场上几番打滚过来,看尽人间百态见怪不怪,这时也禁不住架着折扇愣在了那儿,更别说那其他的几小我了,全都张大了嘴巴,打量薛嘉的目光全都从轻浮变成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