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了一会,柳云熙才扯出一抹比哭还丢脸的嘲笑,有气有力道:“这药就算我喝上一辈子,都不会有效。因为我底子就没病,而是中毒了。”
将月荷抬为姨娘的事情定下来以后,老太太心急火燎地就去翻看了皇历,这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母女两个就已经对劲洋洋起来。
枯瘦的手指抓了抓身上的锦衾,柳云熙满目幽恨,“别人是没这么大本领,但她倒是个本领大的!我打通的十五个杀手,没有一个活着,割下的人头全送来了我的房里。”
何氏游移了一会,柔声劝道:“女儿养身子要紧,一些不打紧的事情等毒解了再去做也不迟。”
何氏哪还坐得住,直接起家就往外走,“女儿,你且待着,我这就给你去找解毒的大夫。等你规复绝色面貌以后,定能风风景光嫁入四王府。”
写完以后,柳云熙干枯的眼睛里蓦地迸出了精光。
肯定四周没人,何氏才抬高声音道:“这些日子,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身边,按理说没人能出去下毒才是。何况你吃的用的,都用银针测过……那些不费心的下人,我瞧着不端方的,都也卖出了府。若说是下毒,谁能有这么大的本领逃过这么多双眼睛。”
随即看了看四周。暖香阁里服侍的丫环下人,早被她们全都打收回去了,饶是如此,柳云熙的“病”还是不见好转。
何氏本是炮仗性子,这一听还了得,当即一甩帕子站起了身子,道:“我这就去找那贱人算账!非得让她把解药拿出来!”
柳云熙眼神如刺,幽幽地盯着纸窗看了一会才道:“你去内里请一个解毒的大夫返来,先看看能不能解了我身上的毒。”
何氏署上落款后,问道:“女儿这信要寄给谁?”
柳云熙不承情地冷哼一声,“你这个无知妇人甚么都不懂!柳云锦结合外人对于我,莫非我还得坐以待毙,等他们强大起来不成!此次是下毒,下次指不定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何氏又急又忧,瞧着本身的女儿,一日瘦过一日,守在她的床边喂药奉侍,半步都不肯走。内里,香雪院新修那么大的动静,她都涓滴不知。
“我……不喝这玩意!”声音虽是轻弱,但也能听出此中浓浓的讨厌。
但她也不是个茹素的,想着本身浑身有力,便对何氏道:“去筹办笔墨!”
靠在软榻上半躺着的柳云熙闻到熟谙的药味,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日,新熬好的补药又端了上来,黑乎乎的药汁上飘着几颗补血益气的红枣。
她摇了摇手,想着本身羊毫字写得本就不好,四肢又踏实有力,直接让何氏代笔。她念一句,何氏写一句。
一个月不到的时候,柳云熙就瘦了一圈,惨白没有赤色的脸,配上深凹下去的眼窝,再瞧不出本来半分的清丽脱俗,整小我就像是一朵失容脱水的干花。
只是娶姨娘,步地也不大,老太太转眼间就全叮咛下去了,小到龙凤蜡烛,大到给新人的聘礼金饰,一样都很多。
末端幽冷地补上一句,“她们想用死人头把我吓疯吓傻,目睹着我没有吓傻,现在又想来下毒把我变成残废。柳云锦那贱人的心,比黄蜂尾尖上的针还毒。”
担忧何氏在新妇没进门前就闹,老夫特地叮嘱了又叮嘱,让大班的下人一个都不准张扬,公开里筹措。
柳云熙直接道:“给四皇子送去,为今之计,只能找他做背景!本来我还不想嫁入四王府为妃,现在看来只要慕容阁最合适。”
各种灵丹灵药入了腹,半点结果都看不到。搁在昔日,柳云熙早就气得又摔又砸的了,但现在半分力量没有,满肚子忧愁无处宣泄,只能咬牙不肯再喝味苦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