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从晋安郡主嫁过来的金嬷嬷,是宫中出来的老嬷嬷,最是讲究端方礼节,她如何会做如此荒唐的安排。
即便是她的挑选错了,老天爷也不该该如此奖惩她啊。停妻另娶,下堂为妾,疏影为了她惨死,母亲也为了她郁结而亡。现在连父兄都在姬雲的诡计狡计之下丧生,祖父卧病在床,存亡未卜。老天对她的奖惩甚么时候才是绝顶……
姬雲瞥见她吓破胆的模样,不由耻笑道:“我天然是安排的万无一失,不然怎敢娶你啊。安家父子名震三国,要撤除他们,当然不能放在明处。他们久在边关,粮草不济,援兵迟缓,他们父子已在与西楚的大战中战死了,你放心好了……”
但是姬雲更加的思疑,绕过她就走到耳房前,翻开了隔断的帘子。就瞥见安芸熙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茶壶摔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流淌了一地,连她的裙子浸湿了,她都不晓得,仍然板滞的坐在地上,仿若木雕普通。
姬雲神采乌青,但还是忍住没有生机,回身拿起床上的卷宗道:“我另有些公事要措置,你先睡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向书房走去。
瞥见是她,姬雲温润俊美的脸阴沉如墨,手上一个用力,就将锦缎制成的帘子撕破。
晋安惶恐失措的接道:“我们本来的打算不是要安家父子枉死,安国公痛失宗子和嫡孙,长病不起一命呜呼。到时有安家二房里应外合,安国公府就名存实亡的吗?现在安家父子无恙,如果等他们喘气过来,那我们……”想起军功赫赫的安国鸿,另有威震北燕帝国的安家父子,晋安就感觉毛骨悚然。
而此时晋安郡主过了洞房花烛夜,又拿了府中的中馈大权,终究轮到清算安芸熙这个和姬雲青梅竹马,豪情甚笃的恩爱嫡妻。日日让她在身边站端方不说,还要她在夜间侍寝,安芸熙没有涓滴的抵挡,逆来顺受。
晋安郡主意她敢抵挡,刚要生机,却瞥见了安芸熙发红的双眼,仿佛要择人而嗜,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竟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
姬雲淡淡笑道:“安家父子交战边关多年,只要功绩没有罪恶,那边说的上正法两字。”
晋安也吓得变了神采,姬雲向来都是温文尔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从未生机起火过。可晋安郡主放肆惯了,即便晓得本身错了,也不肯认错,反而嘟哝道:“金嬷嬷真是老胡涂了,如何能安排她来侍寝呐。”
晋安侧卧在榻上,身着红色牡丹烟罗软纱,娇媚的酮体在烛光中若隐若现,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姬雲头也不抬的道:“你体贴这个做甚么?”
晋安气得大呼道:“姬雲,你……你返来,姬雲……”但是姬雲已大步走出了房间,消逝在浓厚的夜色中。
夜乌黑如墨,秋雨瑟瑟,夜风寒冽如刀,安芸熙行尸走肉般走在风雨飘摇的天井中,摇摇欲坠。在她将近跌倒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淡淡的茉莉暗香环抱住了她。
姬雲俊美无俦,再加上这么和顺如水,即便性子娇纵放肆的晋安也被他清算的服服贴贴,和顺的在他身边躺下,不敢再有异动。
彻夜晋安让安芸熙侍寝,本来想要和姬雲亲热来热诚她,但姬雲却没有兴趣。转而就想用安家父子的凶信来刺激她,可现在惊闻安家父子安然无恙,不由大惊失容。
姬雲回房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晚了,他有丫环奉侍洗漱以后就上了床。却没有顿时歇息,拿了一卷卷宗旁观。他和顺的拿开晋安郡主伸进衣衫内的手,微微含笑道:“你先睡吧,我把这个卷宗看完再睡,这个明日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