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拯救!杀人呐!”田敏颜像是触电般甩开江氏的手,从炕上跳了下来冲出屋去,恰好撞在掀帘出去的罗氏怀中。
“羞羞羞,流马尿。”二房的狗剩用手指刮着脏兮兮的脸,对她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
“呜呜,娘,娘啊!拯救,拯救啊!”田敏颜一边在田埂上跳着,一边凄厉的喊,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若说田敏颜最惊骇的植物是甚么,以蚂蟥为最,蛇为次,软体植物均让她毛骨悚然。
“你这是在哭丧呢死丫头。”江氏吊着三角眼瞪着田敏颜,骂道:“一家子就你惯会来事,水蛭咬那么一下子要你命了吗?哟呵,还装晕呢!”
扒拉,那蚂蟥明显还喝不敷血,一下擦不掉,田敏瑞一抓,拉成了弓形,田敏颜恰好低头一看,顿时脸如土色,面前一阵发黑,软软的今后倒去。
田里,田敏青等人在嗤笑,笑她小题大做。
田敏颜醒来的时候,面前是高高的屋梁,那只筲箕还是微微的来回扭捏着,她一下子翻身坐起来翻开身上的被子。
“哟!死丫头你还来事了?”江氏的三角眼一瞪,两袖子一掠,就上炕去拖她,一边恶狠狠地骂:“今儿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下田去,适时媛蜜斯呢你这是。”
“哭丧呢丧门星?”
那田里的蚂蝗如同大水猛兽,已经把田敏颜给吓怕了,要她再去和蚂蝗作伴,还不如死了。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江氏可向来没人敢这么应战过她的权威,一下子气得老脸通红。
“醒了就给我下地去,去去去,从速的,惯会躲懒。”
脚髁上,那让她神魂俱无的玩意早就没了,剩下一个小小的红点在那,混着点血迹,想起那软软的东西,田敏颜又抖了起来,呜呜的哭,哭声从哭泣逐步变大。
经那一次,田敏颜见了蚂蟥就四肢发软,神采发白,躲得远远的。
以是,摸到脚髁上那软软的物体,田敏颜的脑筋就嗡的一声,那些悠远的影象当即爬了上来。
小时候她爱在奶奶家屋后的那条河和火伴凫水,河里有蚂蟥没发觉,不谨慎被附上了大腿根部,吓得她哇哇大呼,又听人说蚂蟥从人的私处进入体内,继而保存,生一堆蚂蟥,因而,田敏颜当即就晕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江氏那粗大的嗓门在屋外响起,田敏颜透过泪眼看去,屋子的门帘被人用力一掀,江氏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大房和二房的那两个宝贝金蛋。
“哇哇,我不去,我死也不去,阿妈,我不去。”田敏颜甩开她的手,往炕角躲去,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耳边,那些笑声逐步变得恍惚,田怀仁熟谙的呼唤声传了过来,还异化着惊呼声,有人托着了她肥胖的身子。
黄麒子,实在就是蚂蟥,别名水蛭,是一种吸血环体植物,分为水蚂蟥,旱蚂蟥,寄生蚂蟥三种,前二者是在田野常碰到的,水蚂蟥爱暗藏在水草丛中,一旦有人下水,它们就缓慢地游出吸附在人畜的身材上,饱食一餐自行掉落。
水蚂蟥很多为金黄色,以是在杨梅村,村民将蚂蟥叫为黄麒子。
“颜颜,别动,哥给你弄下来。”田敏瑞手里拿着一把干草,蹲下身来抓着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