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刚才,康祺对上皇上那双深不成测的眸子时,被那眼底的冰冷所震慑到,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方才说出这句话,那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就离搬场不远了,以是,他及时吞回了那句几近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信赖保持正统不会有错,而十三皇叔,他大略上会是将来的正统吧?
踟躇了半晌,康祺拱手道:“十三叔乃长辈,臣不敢妄言,臣只知顺利继任大统的便是臣尽忠之人!”
“臣在。”康祺咬着牙,应道。
“朝廷高低现在对你和老十三多有颇词,朕需得给天下一个交代,你就回府闭门思过半年吧,没有朕的号令,不准出府。”
康祺蓦地睁大眼,只是扫视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对上那通俗严肃的眸子,那早已到喉咙间的话却生生地给咽了归去,他收回视野地垂着头,皱紧的眉头在不竭地深思着皇上问这话的企图。
康祺眉头紧蹙,脑海中敏捷掠过的信息顿时清楚了,这皇上是在摸索他的忠心,摸索端王府的忠心啊!
康祺震惊地看着皇上,这闭门思过半年便是变相地囚禁,这对于他这个方才打了胜战返来的将军而言,底子就是个莫大的热诚。
“世子,”皇上的声音再度响起,两声淡淡的声响听不出太多的情感。
“朕传位于老十三,你就尽忠他?那朕若不传位于他呢?”听着康祺的话,皇上又再度问道。
时候仿佛又沉寂了,御书房内仍旧能够听到康祺这短促的反响,皇上微眯着眼,悄悄地打量着康祺,一瞬不瞬的目光叫康祺有几分的忐忑。
“臣只认正统!”思虑一番以后,康祺随即沉声道。
“是。”康祺不明以是,却还是忍着腿部的酸麻,站起了身子,微微低垂着眉眼,没有昂首看上方。
“起家吧。”很久,很久,直到康祺跪得两腿发麻,皇上那严肃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皇上问景王是否能担负大统?莫非是成心他传位于十三皇叔?
如果他一味向着十三皇叔,只怕这端王府将来盘曲不平,可除了十三皇叔,康祺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够比十三皇叔更有资格继任这大统,莫说是皇上将来如果有幸得了皇子,那也不能叫一个小孩子管天下。
时候又仿佛静止了,康祺只感觉后背早已湿透了,乃至不敢多言,倔强着一张脸,康祺不想就这么简朴地认怂,但是透湿的后背却泄漏了他的情感。
“如何?世子和老十三不是挺好的,现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康祺的沉默踌躇,皇上看在眼里,反问出的话叫康祺那心底的不安更加现显了。
现在皇上并无子嗣,景王正值丁壮,又才调横溢,当属皇位的最好人选,如果以往,康祺定是毫不踌躇地说:景王堪任大统!
“你感觉景王如何?”忽得,皇上的语气淡淡的,问出的话仿佛云淡风轻地是在说一句浅显至极的话,“景王可担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