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右边的一条小门跟着一声极轻的吱呀声被推开了。一队蒙着口面一身玄色的兵士们牵着包着马蹄的马匹悄悄出了城门。
“很好!今晚本将军就好好的烧他们一烧,让他们晓得本将军的威名不是他们这些贫贱下民能够等闲踩踏的!”这些天被围的憋气已经被皇甫嵩化作了滔天怒焰,恨不得将那波才啃皮食肉来以泄心头之恨!跟着一声闷响,他手中的巾子被狠狠砸进了铜盆里,那力道把捧着铜盆的亲卫几乎摔了个趔趄。
“呜呜呜呜……你夺了我的马匹还叫我如何保重啊?呜呜呜……”李燮一屁股坐到地上毫无形象的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回波帅,那些兄弟全被杀啦!都是一刀毙命!”此中一个长得跟麻杆似地渠帅带着哭腔说,“波帅!我们快逃吧!再不逃……您就伤害啦!”
“借马一用,今后定有厚酬!”
“鄙人这就去也!仇人请多保重!”只见‘抢胡匪’利落的翻身上马执起缰绳对着李燮一拱手马蹄顿时腾空而起,跟着马匹一声长嘶,一个帅气的回身,那人已经消逝在一片人群火光中。
“本将阎忠,乃是左中郎将皇甫嵩大人部将,尔等投降不杀!抵挡者死!”
“营寨如何会俄然起火?守夜都死到那里去了?”窝在和缓被窝里睡得正香的波才就像被人俄然塞进了一个冰窟里浑身顿时盗汗淋漓。
“这位仇人,鄙人来日定当酬谢仇人拯救大恩!”那人对李燮慎重拱手伸谢。
“不晓得小兄弟能不能将……将这马匹让予本……咳咳,本帅……来日,来日……本人定有厚报!”那人明显是受了伤,说话连喘带咳,但双目却严肃迸射让人不敢直视。
全部黄巾营寨本来就涣散的民气因为这一系列喊话更是乱成了一锅粥,马蹄踏伤人者无数,这个夜晚被鲜血袒护。长社血蔽夜空。
“是,小的这就去!”几个渠帅这才赶快叫人重新取了衣服来给波才换上。
“天爷哟!必然是祖宗显灵,祖宗显灵!”李燮欢乐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他尽力抱着马匹的脖子死劲将本身往马匹上面提――只可惜蹭了老半天除了把那和顺的马儿给蹭得不断打响鼻,半个身位都没能挪上去。
皇甫嵩接过中间亲卫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和血渍,眼神凶恶地俯视着城下不远处正在埋锅做饭的黄巾军。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牙齿更是咬得格嘣作响。
“活捉波才!活捉波才,跪地投降者不杀,抵挡者死活非论!”
经历了无数失利还在不断地往马背上玩命蹭的李燮俄然感到背后一阵大力袭来,紧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伴跟着一声沉闷的撞响。他已经如滚地葫芦般扑通一声落了地,还几乎被惹烦躁了的马匹踏个正着。
“大人威武,部属誓死尽忠大人!”围在皇甫嵩身边的亲卫异口同声道。
……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没有马匹怎生逃命!”李燮急得是亡魂四冒,“不可!不管如何必然要逃出去!如果被抓住了,那我可就真的无颜见列祖列宗了!”想到本身被官军押着跪在刑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砍头,李燮顿时一个激灵,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力量竟然让他将那具不晓得有多重的死尸给硬拽了下来。
残阳如血,泛着紫红色暗芒的天空阴沉沉的排挤而下披发着让人不安的气味。骏马不安的踢踏着空中。全部长社满盈在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