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拿荷包给顾辛易看。
又是顾九曦一人在屋里。
顾九曦也跟着哭了两声,顾辛易皱了眉头,道:“母亲方才来……甚么话都没说——”
她没被打板子关禁闭,姨娘没被送到农庄上,这就是小胜一局。
大伯母的父亲是内阁大学士,二伯母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三房的主母……是京里最最驰名的皇商之女。
只是这番话说出去只能解了燃眉之急,等祖母回过味来内心必然是不痛快的,悠长来看……
黎氏哭得非常悲伤,顾九曦晓得她固然有几分在父亲面前作戏的意味,不过情都是真的,她醒来的时候,姨娘哭得比现在要悲伤的多了。
并且提及来她们三房也有妾室,也有庶女,她跟姨娘是如何入了嫡母的眼?
母女两个相互安抚又哭成一团,落在顾辛易眼里,他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她伤了嗓子,你还在她面前哭甚么。”
闻声掐脖子几个字,黎氏又嚎啕大哭起来,“我薄命的女儿!”
祖母年纪大了,更加的乐善好施,哪怕是仅仅为了一个名声,她也不会任由三房东母苛待庶女和姨娘的。
“九曦被送返来的时候脖子上一圈黑紫,人都快没气了。”黎氏坐在床边,抓着顾九曦的手,“小手也是冰冰冷凉的,我自打生她下来,就没见过她这个模样。”
顾九曦常常在想,她的父亲内心怕是有痛恨的。
二伯母出身书香家世,恪守礼节,骨子里瞧不起她们这些人,连理都不睬的,天然是不会自甘出错到她们面前找不快的。
黎氏笑眯眯的躺在她身边,母女两个盖了同一床被子,黎氏伸手在她身上拍着,顾九曦道:“我是用心的。”
就像她本身,刚去久安堂的时候恨不得连经籍都烧了,但是为了保存,没两年就成了久安堂里驰名的明玥师太,连天子跟皇后都喜好听她讲经。
顾家这一代的爵位落在了大伯父头上,他现在在京卫里效力。
他爹排行老三,文不成武不就,管着家里的碎务。
先说她懒,说上四五次就有来由措置她了。
顾九曦嘲笑一声,那又能如何样?
“如果嫡母的心机跟祖母一样,我们安安稳稳的过,大要上还是过得去的。将来不过就是找个小门小户,远远的嫁了,一辈子不来往就是,总归是小我太小我的日子,就跟父亲那几个庶姐一样。但是姨娘你看看嫡母,她这是要我们的命。如果不争,或许不出几年,我们就是一抔黄土,随风吹散了一点都剩不下来。”
顾九曦抓着黎氏的手用了点力量,小声用气声道:“姨娘别担忧,我好多了。”
她感觉父亲叫姨娘去必然是有甚么话要说的,并且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不过姨娘返来必定会一五一十的奉告她,以是这个不消太担忧。
父亲也是眉头舒展,跟方才祖母的神采如出一辙,只是见了顾九曦以后,脸被骗即挤出一个笑容来,“你躺着别起来,一会我叫人给你送甘草糖来,吃了喉咙就不疼了。”
顾九曦一脸惊奇,她上辈子在宫里固然只住了短短四年,但是甚么时候脸上该有甚么神采,是练习的炉火纯青,顾辛易看不出来半点作伪的陈迹。
顾九曦看着黎氏的肚子,脑袋里主张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
而顾九曦的父亲……顾辛易。
瞥见女儿固执的神采,黎氏哭得更加短长了。
管他呢,先过了面前这一关再说。
顾辛易叹了口气,道:“你姐姐脸上被指甲划了,你母亲说是被你划烂的,她的丫环也这么说。”
黎氏正对着顾九曦,顾九曦清楚瞥见黎氏跟她使了个眼色,再转过甚去面对父亲的时候,脸上不但仅带了悲伤的神采,连眼泪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