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习武,二伯父尚文,到他这里就成了文不成武不就。
顾九曦不说话,这件事情她没做过,何况方才祖母没当着她的面发作,那就是信赖顾七巧的脸跟她一点干系都没有,以是她一言不发看着顾辛易。
黎氏笑眯眯的躺在她身边,母女两个盖了同一床被子,黎氏伸手在她身上拍着,顾九曦道:“我是用心的。”
“如果嫡母的心机跟祖母一样,我们安安稳稳的过,大要上还是过得去的。将来不过就是找个小门小户,远远的嫁了,一辈子不来往就是,总归是小我太小我的日子,就跟父亲那几个庶姐一样。但是姨娘你看看嫡母,她这是要我们的命。如果不争,或许不出几年,我们就是一抔黄土,随风吹散了一点都剩不下来。”
先说她懒,说上四五次就有来由措置她了。
顾九曦看着黎氏的肚子,脑袋里主张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
她没被打板子关禁闭,姨娘没被送到农庄上,这就是小胜一局。
姨娘的身份跟嫡母是云泥之别,她跟嫡姐也是差了一岁多,何况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也不存在看上同一个半子的能够……
黎氏哭得非常悲伤,顾九曦晓得她固然有几分在父亲面前作戏的意味,不过情都是真的,她醒来的时候,姨娘哭得比现在要悲伤的多了。
她感觉父亲叫姨娘去必然是有甚么话要说的,并且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不过姨娘返来必定会一五一十的奉告她,以是这个不消太担忧。
母女两个相互安抚又哭成一团,落在顾辛易眼里,他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她伤了嗓子,你还在她面前哭甚么。”
祖母年纪大了,更加的乐善好施,哪怕是仅仅为了一个名声,她也不会任由三房东母苛待庶女和姨娘的。
顾九曦点头,她用沙哑的嗓音道:“我抓不到。”她伸了胳膊给父亲看,“我才到她肩膀,胳膊也没她长,她掐住我的脖子,我的也碰不到她的脸。”
黎氏一愣,闻声女儿又说。
管他呢,先过了面前这一关再说。
顾家的统统都透着嫡庶之别,但是又到处标榜着公允,他们从骨子里就是虚假的。
“这是甚么脏水都往我九曦头上扣!你看看她的脖子!”黎氏指着顾九曦脖子上的印子哭诉道:“我儿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园子里的嬷嬷,她现在都凉了!”
“这么大了,还缠着姨娘。”
顾九曦看着黎氏分开的背影,想的确是方才黎氏的一番行动,她晓得针线活是关头,她又点出来来她屋里找顶针的木静偷懒。
并且提及来她们三房也有妾室,也有庶女,她跟姨娘是如何入了嫡母的眼?
她现在有点担忧方才当着祖母,说给姨娘的“内心话”了。
还是嫡母已经晓得姨娘又有身孕了?
说完又拿荷包给顾辛易看。
顾九曦想起她上辈子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眼睛里的仇恨几近要化作本色射了出来,“她断了我的路,那我便踩到她的路上走!”
顾九曦说完这如同誓词普通的话语,狠恶的咳嗽起来,吓得黎氏赶快又下来想给她倒水,正巧这时顾辛易派了人来,说是让黎氏去他屋里取甘草糖去,黎氏仓促忙忙到了水,便跟着人去了。
黎氏的哭声小了,抱着顾九曦安抚,“不怕,姨娘在,没人能动你。”说完又叫:“木静呢!这个懒丫头,一会就不见人了,让她干活如何这么慢!”
瞥见女儿固执的神采,黎氏哭得更加短长了。
顾九曦抓着黎氏的手用了点力量,小声用气声道:“姨娘别担忧,我好多了。”
黎氏笑了,“我原觉得……你一向都只会跟七蜜斯争风,没想这一下子就开窍了。”但是一想到这开窍几近是拿命换返来的,她又不免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