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正对着顾九曦,顾九曦清楚瞥见黎氏跟她使了个眼色,再转过甚去面对父亲的时候,脸上不但仅带了悲伤的神采,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二房从小就好读书,不及弱冠就中了举,二十五岁那一年中了进士,现在在翰林院供职。
先说她懒,说上四五次就有来由措置她了。
只是这番话说出去只能解了燃眉之急,等祖母回过味来内心必然是不痛快的,悠长来看……
黎氏惊奇至极,一句话都没说。
黎氏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抚着顾九曦的头发。
这算是赔偿吧。
“以是姨娘不消担忧,”顾九曦点了点头,“木静方才来要拿我的针线篓子,她必然是嫡母那边的人,姨娘要打发她走,我也是晓得的。”
正想着姨娘,顾九曦瞥见黎氏笑盈盈从外头出去,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道:“你父亲给你的糖,快来尝尝甜不甜。”
“如果嫡母的心机跟祖母一样,我们安安稳稳的过,大要上还是过得去的。将来不过就是找个小门小户,远远的嫁了,一辈子不来往就是,总归是小我太小我的日子,就跟父亲那几个庶姐一样。但是姨娘你看看嫡母,她这是要我们的命。如果不争,或许不出几年,我们就是一抔黄土,随风吹散了一点都剩不下来。”
“你父亲说已经提了你娘舅做农庄管事的,等手上东西交代好,两三个月就能来都城了。”
又是顾九曦一人在屋里。
大伯父习武,二伯父尚文,到他这里就成了文不成武不就。
母女两个相互安抚又哭成一团,落在顾辛易眼里,他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她伤了嗓子,你还在她面前哭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