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不作声，摇了点头，别的不说，就大太太私底下来找她这一条，那是必定没跟老太君筹议过的，她是傻了才会承诺。何况大太太如许急功近利……她还没忘了大太太起初算计姨娘肚里孩子的事情呢。
这一幕叫一边冷眼旁观的二太太瞥见，不免撇了撇嘴角。
钱嬷嬷现在也不敢再笑，沉声说是。
“这月初七的时候，见老太君没给顾安办满月酒，当时我就放心了。”黎氏又笑了起来，“这便是筹算要悄无声气措置了。”
她这是用心的，她是用心来问顾八珍的。
眼看着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早上，老太君带着大太太和二太太两个，顾家的三个外命妇进宫去给皇后叩首去了。
大太太见她松口，笑得非常对劲，“你到我大房便是，到时候我去跟老太君说，你们女孩子家面皮薄，你也不消说甚么，我问你的时候你默许就行。”
说到这儿，顾九曦必须得有点反应了，她笑道：“多谢祖母，也感谢大伯母，劳您操心了。”
谁知顾沅笑道：“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情，也是能抄上几本的。”
如果像她说的早上才找去谈的，现在大太太就来堵她……那只能申明老太君要大大的汲引她，汲引到连大太太都顾不得矜持了。
这较着就是有了肝火，只是老太君是贵妃的生母，能抱怨两句，但是剩下的人都没这个资格，不约而同低了头。
正想着菜已经上来了，顾家用饭向来都是安温馨静少言寡语的，当下顾九曦收敛心神，桌上只要老太君时不时的声音，“这个给九曦多夹些”，“这个是南边的菜，你尝尝正不正宗”。
顾九曦虽有点不想理睬她，但是起码得晓得大太太肚里打的是甚么主张，她道：“但是有甚么不当的处所？”
想到这儿，顾九曦打哈哈道：“我向来没想过……一时半会想不了那么多。”
世人屏息静气，更加的恭敬了。
顾九曦也道：“当时我也非常焦心，却一点不敢提示，如果这满月酒大办了，风声传出去，晓得三房得了儿子，将来祖母留我们下来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儿，老太君笑了笑，道：“等八珍出去，想必天也和缓了，到时候把黎姨娘和她新得的儿子迁出去，等你们都嫁出去了，我也有人做伴！”
顾九曦闭了闭眼睛，“还请大伯母明示。”
顾九曦瞥见大太太眼睛里头袒护不住的绝望，八珍……这是完整在老太君面前得宠了，想必一及笄，老太君就会给她远嫁了。
大太太扬声叫了一声司琴，司琴过来冲顾九曦一笑，扶着大太太渐渐走了。
“你这孩子，”大太太自说自话笑道：“我提早跟你说了，你可不准跟老太君说去。老太君的意义，是你的及笄宴要大办，你看，提早三个月就让我筹办起来了，我先跟女人道一声喜了。”
“祖母说了，等八姐姐出嫁，就让姨娘跟弟弟挪到老太君院子里住。”顾九曦一边给顾安清算衣服，一边若无其事说出这个动静。
顾九曦非常熟谙将顾安抱在怀里，惹得黎氏迷惑道：“你才多大的女人，如何就会抱孩子了？”
只是转眼间两天畴昔，顾九曦跟二太太起码也见了七八次面了，也没见二太太有个表示，倒是大太太，见了她就不住的笑，话里话外都是她这个长相一看就是有福分，又或者她长得讨人喜好。
顾九曦雷打不动坐在老太君右边，左边的位置六灵跟顾沅轮换着坐。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顾九曦又逗了逗弟弟，眼看要到中午用饭的时候，黎氏赶她归去，“老太君让你来，你也不能在我这儿待一天，归去替我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