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如何对我的，现在我还给你！
世人纷繁拜别，老太君又叫去喊大老爷和二老爷，这才去了阁房换衣裳，钱嬷嬷一起跟着，面有难色，道：“叫这么多人进宫，会不会……”
小寺人笑道：“恰是谢恩。”又非常客气的加了一句，“外头冷，不出来再读圣旨？”
顾九曦又反复了一遍，“你不能这么跟贵妃说话！她是你的母妃。”
大太太看了看二太太，眼神变幻莫测，二太太则是波澜不惊跟没看到一样。
“把她给我关起来！”老太君一见顾八珍的浮滑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又因为顾八珍跟贵妃的类似，乃至连对贵妃的肝火也有一部分转移到了顾八珍身上。
“她乃至对老太君不敬，但是她向来没有对不起你。”顾九曦看着五皇子的眼睛，道：“你想想你从小到大，贵妃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顾九曦咬了咬下唇，将难堪的模样归纳的淋漓尽致，“你――”她又深吸一口气，“宫里没人敢欺负你，连太子见了你都不敢大声说话，天子统统皇子里头最喜好的是你，相处最多的也是你。”
小寺人一进清韵宫就道：“恭喜娘娘了，陛下本日专门差咱家去宫外请了娘娘的家人来进宫谢恩的。”
顾九曦又回到另一间偏殿，盯着世人猎奇的目光坐了下来。
想到这儿，顾明泽捶胸顿足道：“起初听母亲说，我才恍然大悟，只是眼下好轻易摆脱一个娘娘！如何又冒出来一个，莫非这些年我们被压的还不敷惨吗？”
“陛下说了，这顾妃的位置是贵妃娘娘辛苦求来的，让娘娘的家人给娘娘谢恩呢。”
老太君点了点头，道：“她们几个要归去换衣裳，我们先去，不能让公公等得久了。”说着，招福端上来参茶，老太君端起一碗，峻厉着看着她们几个，道：“今儿进宫去……说实话会碰到甚么我也不晓得，你们一个个都老诚恳实的，眼下贵妃沉痾，又本身难保，出了事情没人救你们！”
很有能够是吵了一架……并且她也触及此中了。
进了宫，小寺人笑容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道：“陛下谅解老太君年纪大了，又说清韵宫路远，特地命人筹办了肩舆。”
又看老太君的面色不愉，装着喘气，就是不想跟寺人说话，顾九曦上前柔声道：“烦劳公公稍待半晌，我大伯母和二伯母的院子较远，稍稍早晨一会儿。”
顾九曦叹了口气……贵妃能把天子气成这个模样，她是该感喟天子气得狠了，还是感慨贵妃影响天子情感如此之深呢……
顾九曦站起家来，看了大太太一眼，这才不急不慢走了出去。五皇子却有点等不及了，不等门关上就道：“方才传闻父皇封了顾家的女人做妃子，幸亏不是――”
贵妃点了点头，伸手去接圣旨，她手上的血当即沾了上去。
贵妃把掌心掐破了！
顾九曦想了想，道：“她们……恐怕得先想想娘娘是不是真得宠了吧。”
顾九曦看了他一眼，安静道：“我不会同意的。”
“你不明白！”五皇子道：“母妃她……想要的东西向来就没有失手过的！父皇都多少日子没来看她了，她竟然还能让顾八珍进宫，妃子？你晓得妃子是多大的位分吗？”
顾八珍晓得说的是她，只是眼下“入宫为妃”四个大字已经冲昏了她的神态，她看着老太君对劲一笑，不过视野更多还是落在顾九曦身上，满满的暴虐让人不消猜也晓得她在想甚么。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也关上了五皇子的最后一个字。
贵妃软在坐椅上，面如金纸，眼泪滚滚而下，非常衰弱道：“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