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拍了拍她手臂，道：“我倒是不怕陛下，但是后宫那一乳母娘们岂是肯善罢甘休的。”
“她向来没有对你不好过。”顾九曦斩钉截铁道：“你的性子这么放肆放肆，如果没贵妃护着，在宫里你能长多大？”
顾九曦又道：“你本身想一想。”说完她叹了一口气，软软道：“贵妃眼下病了，你为人后代的，千万别惹她活力了。”
老太君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如恍然大悟般，急仓促的奔了出去。老太君又看剩下来的人，冷着脸道：“你们没闻声吗？一家人去谢恩，还不快去清算！”只是小周氏的肚子毕竟已经七八个月了，老太君皱着眉头，“今儿进宫……指不定遇见甚么呢，你就别去了。”
话音刚落，就见吱的一声，偏殿的门被推开了，五皇子异化着北风出去，视野在母妃娘家人脸上扫了一圈，瞥见顾九曦俄然松了口气，道：“你随我出来！”
顾明泽的神采也不如何都雅，本来当贵妃的是他mm，现在做了妃子的是他闺女……还一进宫就是个妃子，他这是再也脱不了外戚的名号了。
顾九曦第一个端起茶杯了，一口喝了个洁净，眼神里显了几分断交。
声音中有几分不客气，但是如果贵妃没了，五皇子就是顾家独一的依托了，不等顾九曦有反应，大太太仓猝道：“五殿下叫你，还不快去！”
顾九曦当然晓得，她上辈子进宫是个嫔，生了孩子才升到妃的。
但是现在……贵妃较着已经失了圣心，八珍又在贵妃还活着的时候进宫……她又会如何样呢？
顾九曦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道：“贵妃有很多不是，她对我们不好，执意安排八姐姐进宫，又能决定我们这一代统统女人的运气，乃至我们府上现在另有一个遵循贵妃意义接来的女人。”
小寺人笑道：“这折子理应是将来的顾妃收着的，不过眼看这也没几日了，将来顾妃又是住在清韵宫里，不如这圣旨贵妃娘娘先代为保管着。”
老太君看着她的背影，嘲笑道：“娘娘？妃子，我活了六十余岁，天子都换过三个了，混不下去的妃子，死了的妃子，是活着的好几倍！就连你的贵妃姑姑，她也――”
贵妃把掌心掐破了！
剩下的几人也鱼贯而出，碧菡最后一个出来，关了屋门道：“娘娘跟老太君说话，我带几位去偏殿歇歇。”
想到这儿，顾明泽捶胸顿足道：“起初听母亲说，我才恍然大悟，只是眼下好轻易摆脱一个娘娘！如何又冒出来一个，莫非这些年我们被压的还不敷惨吗？”
顾九曦看了他一眼，安静道：“我不会同意的。”
钱嬷嬷却有些踌躇，上前小声说了两句甚么，顾九曦没听太清楚，只模糊约约闻声“娘娘”两个字。
小寺人将圣旨卷好，走到贵妃面前笑道：“恭喜娘娘了，姑侄二人同侍陛下，这还是本朝第一次呢？想必今后也能传为一段嘉话。”
但是真的能如她所愿吗？顾九曦悄悄低头讽刺地想，她也做过妃子，妃子能有多大权力她也门儿清，并且这面子都是天子给的，顾八珍又是盯着类似贵妃这个名号进宫。
大太太看了看二太太，眼神变幻莫测，二太太则是波澜不惊跟没看到一样。
顾九曦两步赶上老太君，轻声道：“我想着……祖母不消过分担忧，我曾在宫里跟天子见过一面，固然只说了两句话，但是天子毕竟年长，又是仁德之君，想来不会难堪我们的。”顾九曦抿了抿嘴，“再说我们毕竟是国公府，起初陪着太-祖打天下的人家，又是一家子的女眷，天子不会难堪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