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看,比及百天之时,陛下是必然有封赏的!”
赵夫人本来坐着,见了她来站起家来,看了两眼笑道:“原觉得你才生了孩子,没想规复的如许好,一点看不出来。腰还是这般细,跟当日及笄时我见你差未几。”
“陛下已经五年没给过西北军费了。”孟德笙叹了口气,“西北军队上高低下近五十万人,粮食,军器,另有铠甲,营地,防备堡垒端赖这些盐引养着。”
这叫人是又恋慕又妒忌。
“可惜,就算是转运盐使司出来的动静,陛下也会把帐算在我头上。”孟德笙无不感喟说了一句,“不过你也不消太烦恼,这些年我功绩苦劳都有,何况连我的俸禄也是从这盐引里出的,我也抽了一成的。”孟德笙低声笑了两声,“够养你的,再生两个也养得起。”
三月头上还没过两天,这天刚吃完早餐,将军出去处事,将军府来了一名客人,指名道姓来看顾九曦的――内阁首辅的夫人,也是顾九曦大伯母的生母。
“我记得过两天便是你的生日了,”赵夫人问了一句,笑着说道:“我还记得客岁你及笄时候的热烈,本年可想好如何过了没有?”
孟德笙深吸了一口气,“或者捡几个大臣抄家,也不消多,十来个就够了,或者……派人去西北代替我祖父的职位,祖父过分朴重,性子又倔,一向不肯在盐引上多加银子,如果换了他,盐引上的银子就能多收一点了。”
赵夫人松了口气道:“当日传闻你统统都好,我便也放下心来。想着当每天冷,洗三多数是悄悄在家里过了,满月又赶上过年,多数也是不大办的,但是这百天,你就没筹算好好过过?”
孟德笙低头沉吟半晌,道:“不但是皇后,怕另有陛下的意义。”他面露讽刺之色,“陛下这般待我,已经叫一些文臣感觉不当,又叫很多武将感觉兔死狗烹,他如果再不采纳点甚么办法,怕是要惹了公愤了,到时候不撞死几个御史,是没法结束的。”
顾九曦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嘲笑,用心迷惑道:“如何还跟――”她手指朝天上指了指,“那一名扯上干系了?”
因为赵氏的干系,赵夫人对顾家后院里头的那点阴私也是知之甚祥的。顾九曦从三房不受宠的庶女,现现在成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又才得了个女儿,将军还敢为了她擅闯宫闱。
也许是孟德笙的语气过分放松,顾九曦也没太往内心去,垂垂的有些含混,只是俄然间一个动机冒了出来,她当即吓出一身盗汗来,“不对!”
顾九曦将女儿抱起,交给身边的嬷嬷道:“该睡了,一会醒了先给她喝些水再吃奶。”
顾九曦心念一转,更加的警戒了,嘴里一点风都不肯漏,笑盈盈的只当是亲戚间的普通来往,陪着又说了两句,“将军带我一向不薄。”
“那些银子,根基都花在军费上了。”孟德笙俄然来了这么一句,只不过恰是慵懒时候,他降落的声音里还带了三分沙哑,这声音听得顾九曦心口一软,但是这内容又叫人有些心惊。
她如何能不难缠呢?
背面半句几不成闻,不过顾九曦就在他身边躺着,天然听的一清二楚。
另有人说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死了呢。
第三次在皇后宫里……顾九曦蓦地间内心一抽,再也不敢回想下去。
早晨孟德笙返来,顾九曦将赵夫人来访的动静说了,又说是来传达皇后的动静,叫大办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