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驾着她出来，不过刚放手，她便软倒在了地上。
顾八珍浑身颤抖，像是惊骇到了顶点，但是实际上，她内心倒是镇静到了顶点。
曹妃跟四皇子逃不掉了，顾家……另有顾九曦也逃不掉！
当然清韵宫的宫女寺人，也绝大多数都是天子的部下。
皇后笑道：“去把顾妃提来。”
“厥后……厥后她就总我问跟天子是如何相处的……问我天子用了甚么姿式，又给了我些药，说是扫兴用的……”顾八珍声音小了下来，仿佛也晓得宫里不能用扫兴的药，怕伤了天子的身子，“又跟我说这药能叫我生个儿子。”
一屋子人同时都低下头去，“谨遵娘娘懿旨。”
皇后嘲笑一声，顾八珍不能生养这件事儿她是晓得的，曹妃……估计也晓得。只是曹妃探听人家床笫之间的事儿……想是年纪大了，皇后眼神里闪过一丝讨厌。
皇后对劲极了，道：“剩下的便是宫禁了，幸亏邻近过年，随便找个甚么借口都能瞒上一两天。”
皇后看了内心不晓得是甚么滋味，愣在那边半晌没有说话。
皇后得知天子的贴身大寺人王保忠带了很多人来了她宫里，心知必然是出了甚么大事，当下只裹了衣裳，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便将王保忠叫进了阁房。
那人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伸手一把抓起顾八珍，跟在王保忠背面，一行人于夜色当中往皇后宫里去了。
皇后看着王保忠，笑道：“王公公赤胆忠心，本宫也是非常佩服的。只是陛下生前并未留下只字片语，这皇位的归属……怕是要起乱子啊。”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已经达成了和谈。
总算是有个主事的人，门口守着的几个宫女寺人齐齐应了声是，当下两个宫女上来扶着顾八珍起来，又给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平卉承诺道：“娘娘放心，这些年了，您甚么时候看我迟误过差事。”
“甚么！”皇后吓得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看着王保忠，一张脸上阴晴不定。
顾八珍几近是一夜没睡，脸又肿着，身上也尽是伤痕，看着非常蕉萃。
皇后对劲的点了点头，“六皇子一向养在我身边，贤能纯孝，又得陛下看重，有储君之才，我属意于他继位。”
王保忠站在床边，又叮咛人去点灯，本身则恭恭敬敬的轻声唤道：“主子？主子？”
天子早就死得透透的，别说下套了，神采都成了青灰色。
顾八珍不住的哭诉，“曹妃娘娘经常叫我去念佛――”
皇后道：“也不消等天亮了，反正这宫里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来。平卉，你这便去带了人封了曹妃的宫殿，给我好好的搜！”说着又看王保忠，“四皇子那边，怕是要劳烦王公公走一趟了。”
“娘娘！”王保忠上前一步，连礼都行的不如何合格，“大事不好，陛下去了！”
“至于这武将……”皇后笑了笑，：“别的不说，我们的这一名顾妃，但是孟将军夫人的亲姐姐，她这但是送了把柄到我手上，如果不想送命，还不得好好听我的话？”
皇后这两年跟天子日渐冷淡，特别是太子身后，仿佛保持这一对最最高贵的伉俪大要上的调和的没有了。
不管如何说，九五之尊的天子死在了她的床上，死在了她的手上……不管是惊骇还是镇静，她都节制不住了。
他跟了天子好久，各种场面见了很多，当下当即呵叱道：“慌甚么慌！生了梦魇也是有的！都一个个站好了！来两小我把顾妃扶起来！”
顾八珍躺在床上，满怀着欣喜睡了这些年来第一个好觉。
王保忠四下看看，门口守着的人都在屋里，前前后后一共十口人，八个亲信，另有两个，王保忠俄然一声喝，“将她们两个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