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叶阳氏,最后竟然猖獗到想要谋朝篡位!
“哈哈!哈哈哈!”叶阳氏怔愣了一瞬,随即倒是紧紧的抓着牢门上的栅栏狂笑不止,笑的泪花四溅,指着楚明帝怨毒道:“我不配?我不配是吗?可就是因为她,就是为了压过她,我处心积虑的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最后获得的也不过是不配二字。”
叶阳氏叫唤着,腔调就不觉进步,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吼,“我不甘心,我到死都不甘心!从小到大,为甚么我事事都要被她盖过?她凭甚么?待字闺中的时候我费经心机的凑趣奉迎,父亲的眼里却只要她,入了宫,固然我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可皇上你的眼里更是除了她就再没能容下任何人,我到底那一点比她差了?要让我一辈子都要受她挟制,被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叶阳氏虽是豁出去了,也还是被他盯的发毛。
他是最爱她那样爱憎清楚勇敢狠辣的脾气,可更恨,恨那些阴错阳差和世事无常。
张惠廷听他咳嗽,仓猝从远处搬了把椅子用披风垫好,奉侍他坐下。
即便楚风的死她还能够归咎于楚奕的挟私抨击,但是莫如风,那才是他的亲儿子,阿谁孩子倒是从一开端就被她视为介入皇权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并且不留余地的一脚踢开的。
叶阳氏心头一凉,再回身看一眼身后不见天光的牢房,内心反而豁然。
“事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觉悟!”楚明帝冷冷说道,隔着雕栏看着叶阳氏的眼神里充满了讨厌和冷酷,语气却刻薄锋利而不留余地:“抚心自问,她真的是你的仇敌吗?你口口声声与她斗了平生,可究竟上她早已退场,这二十多年来,你一向在心心念念争斗掠取的不过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职位罢了。不管是当初想要得你父亲的喜爱也好,乃至于厥后处心积虑入宫在朕身边冬眠了二十余年也罢,阿敏都只是你自欺欺人的一个挡箭牌,你最大的仇敌不是她,而是你本身,是你永久也没法满足的争权夺利之心。朕已经给了你皇后之位,也册了你的儿子做太子,给了你全天底下统统女梦寐以求的最大的光荣,可你还是不满足,处心积虑运营了二十年,最后倒是想要完整掌控朕的江山!这些年,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就是不思己过不知改过,即便是到了这一刻还这般大言不惭的把统统的任务推到你姐姐身上?你的确,无药可救!”
“既然你没有话需求朕传达,那朕就先走了。”张惠廷张了张嘴,却被楚明帝挥手制止,因而垂首退后去扶了他起家。
楚融的性子与她这个年纪的孩童倒是真真的不甚符合,偶然候敬爱活泼,又偶然候很有些怪诞古怪,但不管如何,却不是个肯亏损的主儿。
“谢陛下!”张惠廷仓猝先是跪地叩了头,然后才把方才说了一半的话弥补完整,“主子听天牢的保卫回报,说是自从被关进那天牢,那叶阳氏就一向夜不能寐,恶梦连连,老是吵嚷着,说是见到前太子殿下的冤魂不散!”
的确——
楚明帝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才道,“翔阳那边的兵力,已经分出去了吗?”
这一夜风平浪静,楚明帝安睡于阁房的龙床之上,似有一副扩大的江山画卷于梦境里缓缓展开——
“皇后?”叶阳氏闻言倒是自嘲的笑了,“本宫也曾是一朝皇后啊,即便现在开罪,但是太上皇还未曾正式下旨废后,算起来阿谁丫头也不过是后生长辈罢了!”
果不其然,楚明帝闻言,脚下俄然一脚踩偏,几乎从台阶上滑下来。
这日牢门俄然翻开,内里的火光一闪,一向地点内里的墙根底下叫骂嚎叫的她倒是愣住,当即被这火光刺的眼睛生疼,然后下一刻反应过来就直扑过来,扒侧重铁的雕栏大声道,“阿谁贱人来了吗?是她终究舍得来见本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