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倒是呆呆地站在屋顶上,一时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听着下头的动静,目光庞大。
“惨?”屠凤栖嗤笑一声,朝着司湛招招手,那清冷俊朗的男人便到了她跟前,目光和顺。她点了点他的额头,笑得天真天真,“我有战王娘舅在呢,战王娘舅不是景子默,不管产生甚么,他都不会弃我于不顾。”
“你在刺激我!”屠嫣然磨了磨牙,满不在乎地将鲜血擦去,“你会来这儿,不就是为着拿到景子默的把柄?”
“我内室中的床底下,有一个暗格,里头装着的便是这些年来我与景子默来往的函件。”屠嫣然闷咳了好几声,“教唆我来害你的人,我不晓得是谁,不过该当是个女人,你……”她扫了一眼司湛,“谨慎些。”
“你……”屠嫣然吐出一口鲜血,她的身子早便坏了,这般折磨之下,何人还能受得住?
“你别冲动呀!”屠凤栖啧了一声,非常嫌弃。
“我不是来刺激你的,我只是来问你一句,值得吗?”屠凤栖抿了一口酒,被辣得挑起眉梢,却假装平静,嘴巴微微抽动,“大姐姐,如果我猜得不错,应是有人来找你害我,这钓饵便是当四皇子妃。只是你没有想到,那找你的人,本便是与景子默是一伙儿的。她奉告你景子默在哪个房间,安知里头的人不是景子默,倒是孙毅。你失了明净,他便愈发的嫌恶你,乃至差人将你卖到这等处所来。”
司湛悄悄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她已经给我们铺好了路,接下来的,便交给我好了。”
“是你的景子默是废料,可别将我的人给牵涉出来了!”屠凤栖不平气,“我不与你说旁的,既然你甘心如此,我亦无话可说,总归你认命了,咱俩是夙敌,你过得不好,我才最是痛快不过!”
“景子默,你不得好死!”屠嫣然从床榻上爬起来,手中拿着一根簪子,深深地没入本身的腹中。
屠嫣然怔了怔,“倒是没有想到,到最厥后见我一面的,竟是你这夙敌!屠凤栖,我好恨,如果当初我杀了你,现下便不会有这些事儿,我便还是威远伯府最是超卓的大女人!我有大好将来,却皆被你给毁了!我的爹娘,我的哥哥,我的夫君,我的统统,都被你给毁了!”
“那又如何?比起我来,你怕是更惨吧!”她瞪着双眼,不甘心肠嚷道。
“我晓得,你对景子默的恨,半点儿都不比对我的少。我自知对你有愧,可即便是人生重来,我仍会挑选一样的路。你出身与我分歧,必定不凡,可我不一样,我想要甚么,便唯有本身去争……”
“呵呵,你觉得男人靠得住?”屠嫣然嘲笑,看着甘心褪去冰冷的司湛,心中颇不是滋味儿,“景子默亦曾说过,会护我平生?可你瞧瞧,现下他还不是为着权势将我丢弃?男人,不过都是喜新厌旧的废料罢了!”
她要职位,要权势,要站得比统统人都高,才气护住统统!戋戋一个后妻的孙女儿,若安循分分,何时能出头?何况她另有一个有野心的娘!
男人都是废料!
不过都是民气不敷蛇吞象罢了,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屠嫣然的视野有些恍惚,她记得小时候,娘老是抱着本身说,嫣然,你如果不争气,你爹就要和那贱人跑了!
“啊――”楼中一阵慌乱。
她不过是来了不该来的处所罢了,可屠凤栖倒是分歧,依着屠凤栖现在的名声,便是她故意翻身,亦是无可何如了吧?
她冲出房间,从二楼跌落到一楼的大堂中,鲜血流了满地。
可凭甚么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凭甚么要成为旁人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