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你给沣儿娶了白家后妻之女,内里已经有多嘴的再说了。不是说我们家式微,反而在说你打压苛待养子。趁此机遇,你倒不如娶了孙家女儿,如许对外也有话说。就说我们史家选媳妇儿,操行才是首要的,用不着靠亲家家世撑门面。”这些话,倒有一半是三姨娘教他说的。他本来也是跟史夫人那样想不开,但经小妾在枕头边一点拨,倒通透了很多。
因而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道:“不知二爷今晚歇在哪儿?如筠和如笙两个丫头本来应当替少奶奶你分忧服侍二爷的。但是听夫人说,二爷他没有将这两个丫头收用的意义,依少奶奶看……?”
想到这里,史夫人终究咬着牙,下了决计:事不宜迟,还是早些把桓儿的婚事订了再说。千万不能比及老夫人插手的!孙五就孙五吧,可得早些让孙家把女人领过来瞧瞧才好。另有阿谁墨香院儿,可得让人盯紧了,毫不能让老太爷的重孙子从阿谁院子里蹦跶出来。嫡重长孙,决然只能是桓儿的骨肉!
“少奶奶还是新媳妇,有些端方能够还不清楚。老奴少不得要舔着脸多说几句。”
宁韵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道:“田嬷嬷说得极是,二爷是要躲着的。本来这院子里的白叟都不在了,这事儿恐怕还得劳烦田嬷嬷跟二爷说一声了。”
宁韵正想要再调笑她们几句,眼角瞅见门口一个姣美小丫头东张西望的,似是想要出去。宁韵笑着朝她摆了摆手,小丫头就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宁韵跟前。
提到“老夫人”,史夫人顿时满脸郁结。她可记得清楚,老夫人离京前说过,如果桓儿的病治不好,是不得随便说亲的,免得糟蹋了人家的女人。
彩月拿着主子换下来的衣服,一张小脸都皱成了苦瓜。一贯慎重矜持的玉钗,也是站在一旁无精打采。
“依我看,不如就选孙家阿谁五丫头吧!他们家不也是阿谁意义的么?如何说孙家也还是你娘家人,固然家世比起我们是低了些,但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他们也是晓得桓儿环境的,将来也不至于怨怼我们。”
过未几会,田嬷嬷公然端着个药碗来了。
二人吓了一跳,齐齐朝地上“呸”了几声,道:“好的不灵坏的灵。主子,你可莫要胡说啊!”
“夫人葵水已至,二爷他天然是要躲着忌讳的。今晚怕是就不能来这上房了。”
史荣远内心烦躁极了,可却不敢拿到面上,只得持续好言安慰:“桓儿现在这副模样,你就是瞒得再深,也迟早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就算是结婚前瞒着了,等把人娶进门,还不是得露馅?真到当时,那亲家可就得指着我们史家的脊梁骨骂咱了。”史荣远一想到阿谁景象,浑身打了个暗斗。
史夫人还想再说甚么,被史荣远打断:“你莫要再拖下去了,如果比及老夫人插了手,你就更别想对劲了。母亲曾经如何说的?你莫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