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今后,薛素又忙活开了。
谭夫人越想越是这个事理,她大喜过望,拉着女儿的手,连声赞道,“好元清,你的确是女中诸葛,若你哥哥有你一半的城府,便能在朝堂上如鱼得水,为娘也不必再为他挂记,偏生必行心性纯粹,咱娘俩少不得为他谋齐截二,只要男丁立住了脚,谭府才不会倒。”
楚清河皮糙肉厚,被踹了几下也不痛不痒,他并没有放手,反而顺势坐在了软榻上,鼻前嗅着氛围中浅淡的桃香,咽了咽唾沫。
本来莲生是辅国侯府中最小的阿谁,现在小宁安出世了,她便将头一把交椅让了出来,对弟弟甭提多上心了。
桐花巷的这座宅子补葺时,谭家曾经送来了很多主子,此中有几个是谭夫人决计安插的眼线,得了动静后,半晌也不敢担搁,缓慢的跑到了谭府,将此事原本来本的说了出来。
薛素不爱占人便宜,她已经备好了给安平伯府的回礼,即便羊脂玉非常贵重,葛崇也不会亏损,如此一来,便相称于以物易物,如果直接将桃花钗扔出门子,那不是糟蹋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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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周家那档子事儿畴昔后,莲生变得分外灵巧,现在她洗了洗手,端着茶盏送到了女人面前,小声问,“婶娘,小宁安可睡了?”
打量着小女人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薛素想起楚清河提过的乌述同,因为出产的原因,她一向没倒出工夫见上一眼,现在小宁安已经出世,也能将人带回府了。
现在薛素整小我好似没骨头普通,躺倒在软榻上,赤着小脚,涂了蔻丹的脚指甲光彩粉润,配上莹白的肌肤,纤细的骨节,瞧着分外惑人。
面貌清丽的女子坐在谭夫人身边,两道柳叶眉微微蹙起,“不管那乌述同究竟是甚么人,楚家都不能与他攀亲,不然凯奇表哥该如何是好?”
低眉敛目,谭元清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丝不甘。
“罢了,我也不跟姓葛的计算,就算贰心机不纯,也没本领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素素,夜深露重,我们快去洗漱一番,也好早点安息……”耳边传来男人粗噶的声音,薛素杏眼微眯,因为有孕的原因,她比先前丰富几分,但脸颊还是只要巴掌大,配上披垂着的黑发,以及红艳的唇瓣,好似山间吸食人精气的狐妖,惑民气神。
摇了点头,薛素不再胡思乱想,她把莲生带到仓房,两人将乡间运来的象胆绞碎,榨出汁水,放在木桶中发酵。即便有丫环婆子从旁打动手,女人还是累的腰酸背痛,娇喘微微,那副模样好似沾了露水的花瓣普通,的确让人移不开眼。
立在堂下的丫环听到夫人与蜜斯的对话,一个个噤若寒蝉,底子不敢吭气。谁能想到在京中素有才名的蜜斯,私底下竟如此精于成算,用“表里不一”这四个字,已经充足描述了。
小宁安的满月宴薛素并不筹算大操大办,毕竟楚清河身为辅国侯,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如果再生出甚么岔子,实在不算甚么功德。
体例的确不错,但谭夫民气里却有些踌躇,自打楚清河回了都城,因为薛素的原因,两家的干系已经不复昔日那般密切,生出了无数的嫌隙,若再为莲生的婚事将他获咎死了,恐怕不太安妥。
辅国侯府鲜少有外男登门,乌述同虽是智囊,还是非常刺眼。
就算武将再是心粗,听到“桃花钗”三个字,也感觉有些不对味,大掌摸着尽是胡茬儿的下颚,他黑眸中闪动着怒意,低低斥了一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那里轮得上姓葛的送桃花钗?他还真是寿星公吊颈,活腻歪了,你快些将桃花钗扔了,放在屋里实在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