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周大人倒是个明理的,不如备上厚礼,明日去周府一趟。”薛素摸索着道。
心中带着浓浓迷惑,周大人将信封拆开,待看清了纸面上的内容后,他的脸顷刻间涨成了猪肝色,呼吸声极其粗重,仿佛陈旧的风箱。
快步走到正院中,他让小厮拿来了藤条,直接将周振揪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直将人打倒在地。
“如果他不见机呢?”她忍不住问。
小手死死抠着墙砖,她手背上迸起青筋,目睹主子这副模样,站在一旁的赵嬷嬷跟芍药急的团团转,抬高声音劝说,“蜜斯,侯爷威武不凡,夫人深明大义,他二人毫不会将您嫁给周振那种混账,您放宽解,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薛素体味楚清河的性子,晓得他言出必行,听到这话,不由松了口气,晶亮一片的杏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听到熟谙的脚步声,薛素抬了抬眼皮子,叠着眉抱怨,“本日周振又上门了,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倾慕莲生,他那里是真情实意?清楚是为了毁了小女人的名声!这世道本就艰巨,对女儿家更是严苛,若不是杀人须得偿命的话,我恨不得生撕了他!”
先前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以为周振光风霁月,清雅不凡,实在是笨拙不堪。
楚清河进屋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如果如此的话,就休怪本侯心狠手辣,莲生到底也是辅国侯府的蜜斯,怎能让外人肆意摧辱?”
见状,薛素的表情还是没有好转,她缓慢地走回卧房,小手揭开衣裳,给小宁安喂了奶,等李氏将孩子抱下去后,她一向都没有胃口,只喝了些甜汤,便坐在靠窗的软榻上。
周振前脚刚回府,李管家后脚就将手札送到了周家。
莲生两眼浮泛的点头,甚么都没说,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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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惨笑着点头,“本日闹了这么一场,若不嫁进周家,我另有甚么前程?闺名毁了,还给侯府惹了费事,当初是我太傻,受了周振的蒙骗,眼下落到这类境地,半点怨不得人……”
周大人是文臣,而楚清河是武将,常日里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几近没有任何干系,他怎会给本身送信?
脑门儿上排泄精密的汗珠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恨声道,“侯夫人对周某心生曲解,不肯相见也是常情,不过周某对莲生蜜斯乃是至心实意的,明日还会来到贵府,请夫人当真考虑这桩婚事,千万不能拆散了好姻缘。”
小老婆刚出月子,体内恶露尚未排尽,行动多有不便。楚清河本就是个疼媳妇的,底子舍不得让她折腾,直接回绝了这个发起,“不必如此,我让李管家给周大人送了信,现下估摸着他已经得了动静,如果见机的话,今后周振也不会再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站在墙沿背面的莲生听到这话,好险没被气昏畴昔,她从未想到世上竟有这般无耻之人,脸皮厚比城墙。
春兰一向服侍在夫人身边,对于主子的心机也能摸到几分,现在她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几个婆子面前,冷声斥责,将那些人骇的战战兢兢,面色青白,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老爷,振儿是我独一的孩子,他知错了,您饶了他这一回还不成吗?”
目睹着婆婆分开,周夫人眸子子瞪得滚圆,两手死死搅动着帕子,担忧之色不言而喻。她出身北里,就算当了二十多年的官夫人,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对她来讲,周振是独一的命根子,即便做错了事情,教诲一番也就是了,何必下这类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