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固然这么说,但徐岳成最在乎的还是刘怡卿的嫁奁,以及刘家在泾阳的买卖。
四周站了很多百姓,听到刘夫人的话,纷繁打量起徐岳成。
“混闹!”
都城位于北地,三九天都能把人活活冻死,郭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如果然跪在地上,恐怕不消一个时候,那块肉就保不住了。
徐家在都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很多百姓都是酒楼的长工,立马就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之前在泾阳赚了两千两银子,现在一下去了大半,薛素固然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看着那厚度减了很多的荷包,也不由一阵肉疼。
春兰刚把银票交到了李管家手里,秋菊便快步走出去。
被婆子们拉扯,也总比去了半条命强,不过想想被她磋磨的不成人形的刘怡卿,郭氏又是一阵胆怯。
因为要开私馆,得筹办汤剂,她之前买了很多药材,将生地熟地白芍黄芩等物用碾子碾成粉末,为了制止殃及池鱼,她亲身脱手,不敢假手于人。
本日被带到将军府,她就晓得本身没有甚么好了局,刚才在地上只跪了一刻钟不到,膝盖就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狠狠扎着,甭提有多痛苦了。
悄悄拍了拍刘夫人的手,薛素摸索着说,“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伯母还筹办将怡卿送回徐家吗?徐岳成也不是甚么气度宽广之辈,如果再进了狼窝,会产生甚么事情可想而知。”
“这、这我也明白,不过如果跟徐岳成和离的话,怡卿下半辈子该如何过?她的命如何这么苦啊,本觉得喝了杨柳露,治好了痴肥之症,就是苦尽甘来了,哪想到竟然赶上如许暴虐的婆家,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害苦了女儿!”
徐家的买卖很有范围,也不像能做出这类傻事的人。
刘家二老住在将军府中,薛素将他们安设在东边的小院中,派了秋菊去照看着,以免有甚么不当之处。
这么说来,徐岳成已经将郭氏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作弃子了,如果不好好措置,屎盆子怕是就会扣在将军府的头上。
看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儿,刘家二老哭的悲伤极了,刘夫人死死握着薛素的手,满脸悔怨,“我当徐岳成是个好的,哪想到这一大师子的知己都被狗给吃了,我的怡卿何其无辜,竟然被一个小妾磋磨的只剩下半条命……”
“这是徐家酒楼的少店主,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都快把媳妇给打死了。”
刘夫人苦着脸,不竭拿帕子抹泪,“徐岳成如此暴虐,怕是不肯等闲放过怡卿,如果和离不了,她那里另有活路可言?”
巴掌大的小脸上不由暴露几分讨厌之色,薛素刚想将人赶走,又感觉有点不对,徐岳成来见岳父岳母符合道理,但带着贵妾郭氏过来,不是用刀子往刘家二老心窝子里戳吗?
徐老爷不是猜不到成果,而是用心为之。
见儿子想通了,徐老爷眼中透暴露几分对劲之色,不过想起阿谁郭氏,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把郭氏也给带畴昔,如果刘氏不肯意返来,就让她跪倒在将军府门口,直到你夫人转意转意为止。”
将刘夫人老泪纵横的模样支出眼底,薛素内心有些发堵,薛母在她十岁那年已经去了,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宿世她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了局。
“伯母,和离固然影响女子的名声,但人又不是为了一块牌坊活着的,怡卿下半辈子过得好才是端庄,至于徐家,早一日断了干系,早一日摆脱,又有甚么不舍的?”
鼻前嗅到了药材苦涩的味道,徐岳成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死死盯着薛素,眼神阴鸷,就跟一条毒蛇似的,让人非常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