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宛儿淡笑,她最自傲的便是本身的画作,即便是被称为临阳城第一才女的沐兰惜,她的画也比不上她,更何况是那胸无点墨的沐流云了。
约莫一刻工夫,那小厮便领着两个下人过来,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个净盆,流云定定地望了望案几上的画,悄悄点了点头,便走到下人面前洗手,拿了盆上的锦帕擦洁净,这才重新回到案几边,拿起紫毫笔,沾了些砚台上的墨汁,几近没有停顿地下笔题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流云并未用画笔而是用手指的干系,反而更加矫捷随便,用墨津润淋漓,深浅浓艳凶暴,的确毫无章法,多是信手拈来,随便而成,明显偶然脱略形迹,却又显得离形而以神会求似。
依了流云的要求,秦逸立即派了亲信分开去筹办她要的东西,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沉思。
不过他的设法明显没有影响到流云,流云又走到秦逸面前,对他微微躬身,“感谢秦副庄主的帮手。”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他的视野却落在结案几上本来的那几支狼毫笔上,复又冷静收回视野,对她说道,“既然是沐蜜斯胜了,那么慕容山庄便许沐蜜斯一个承诺。”
在世人的羡慕中,流云浅笑着坐回坐位,天然没有错过兰惜丢脸的神采,和另一张一样丢脸的脸庞。
“呵呵,那为何她到现在都不脱手,我姐姐可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呢。”说罢,还非常对劲地冷哼一声。
流云尚未辩驳,兰惜却独自跳了出来,“我长姐自是不会怕了连蜜斯的,你不要藐视人。”
秦逸神态自如地扫过流云,总感觉这个少女身上披发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他能够设想等她长大今后必然是风华绝代的倾城才子,沉稳文雅,模糊含笑,气质崇高,他暗忖,看来他主子今后的情敌必然一大把,想到这里便冷静为主子掬一把泪,不经意间和东方靖的视野撞个正着,两人都从对方眼中寻到了戏谑和了然,末端还是默契地别开眼。
“琴艺能够靠技能,书画可就不可了,靠的是日以继夜的练习,沐蜜斯这是怕了我姐姐了吗?”连家庶女连初柔,掩着嘴讽刺,明显该是讽刺似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倒像是小女孩间的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