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候后,云月华翻开房门,一身单衣站在水气环绕的屋中,如雾中仙女,素衣白裳,长发微湿,额前流苏上另有水珠。
识时务者为豪杰,云月华悻悻住嘴,能得王爷尊手亲身顾问,她天然是见好就收,可不敢再将他当陆言差遣,此人啊,身份变了,人也就变了,就像面前的他越来越强势,那里还是曾经阿谁对她言听计从的阿言。
生涩笨拙而谨慎翼翼的亲吻已得不到满足,唇上的压力更加现显,云月华另有一分明智,右手垂于身侧,抬起左手想要推开他,眼眸所及是他紧闭的眸子与痛苦的神情,她心中酸痛,轻挡在他身前的手再有力推拒,改成揪住他腰间的衣袍,眼睑再次合上,听任他持续。
“不听你胡言乱语。”云月华先是一噎,而后恶狠狠瞪眼,没好气轻哼后转过身去不看他。
萧子卿峻厉地瞪她一眼,一把扯过床头架子上的长巾,转坐到她身后,轻柔地为她绞着沾湿了的发梢。
桃夭思疑地揉揉眼,再细看时,入眼只要紧闭的房门。
云月华微愣,抬眼问道,“王府里有杂物么?”
略带暗哑的声音让桃夭一颤,连福身都忘了,忙不迭回身便往小院外跑去,实在她非常不明白自家蜜斯为何就对这个冰脸王爷情有独钟了,还费经心机进这长平王府,若说是因为身份,定国侯府已是高门府第,自家蜜斯又是花容月貌,而这位王爷姑爷倒是古怪性子,可算不上讨喜,恰好蜜斯就非他不成了。
萧子卿不答,持续题她绞着头发。
这是错觉?不,会痛,是真的。
萧子卿回眸见到她的模样,愣了半晌后皱着眉进屋,将房门关上便拉着她快步来到床榻上坐下,长臂一伸勾起锦被将她严实裹上,略带责备道,“夜里凉,怎能如此忽视粗心?”
王爷他开窍了?
她但是记得这王府院子房间浩繁,他为何偏与她过不去,要兼并她的,更何况,这长平王府哪来这么多无处安设的杂物。
“呵呵,哪有主子惊骇下人的……”
云月华瞧着走出屋外的颀长身姿哭笑不得,此人竟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以往是他埋没得太好,这才回归高位几日便透露无遗。
随心而为的行动,牵出内心压抑好久的感情,悔怨、惊骇、光荣、高兴,其中滋味难以言明,只知面前之人是他。
见屋外两个五大三粗的主子在桃夭的叮咛下已抬着木桶出去,萧子卿敛了笑意,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要不我现在就将这些碍眼的赶走,我们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