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看着女儿描述狼狈,骨折的右手只被两块粗陋的木板和一层白绢草草包扎了一下。梁夫人坐在马车上,不由抹起眼泪来。
流雨叹了一口气,只好喊了几个仆妇过来,叮咛她们分红三班,日夜把守着梁邵月。务必让她养好伤,也不能让她真寻了短见。
梁大人避而不见,梁夫人领着四个儿媳妇劝着梁邵月接管这桩婚事。
“月儿,我就言尽于此了。”临走之前,梁夫人最后对梁邵月说了一句。“你如果嫁,我和你父亲已经备好了嫁奁到时候好生发嫁你出去。你如果不肯意嫁,我转头就送白绫来,只当十六年前我没生出过你这个女儿来。”
梁夫人一行人出了房间,被梁夫人再次派过来的流雨立即命人把梁邵月的房门锁了起来,连窗户都一并锁了起来。
沈宁听着贺氏说着这话,双眼发酸,忍不住落下涟涟泪水来。
现在这日子愈发邻近,沈宁倒也愈发地沉着了下来。如何说都是宿世已经走过一遭的流程了,沈宁也能平静自如空中对这些了。
昨日,她总算找到了一件合情意的。那是一个能够压裙的玉璧,不过成年女子手掌大小。玉料澄翠水头很好,雕工详确,一对儿鸳鸯凑在一处交颈而卧。
“逆女啊。”梁夫人气急落下泪来。“你惹下费事,被人家永宁侯府和太子殿下当场看破。你四哥为了你,被你爹爹履行了家法,十几日了连床都爬不起来。你却还在这里闹!早晓得我和你爹也不消保下你了,你如果然不肯意嫁,也不消等你伤好了,现在我就让人把你送去京兆衙门去。”
梁邵月也不说话,由着梁夫人痛骂,只跪在床上一手捂住脸痛哭不止。
流雨说完,听着房中的梁邵月并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还在抽泣。
“哭甚么?”梁大人看着梁邵月这般模样,也是实足的恨铁不成钢啊。女儿是他的幼女,他何尝太疼惜她呢。只可惜女儿年幼时被他们伉俪俩惯坏了,这两年想要管束她,却如何都拗不过她的性子来了,乃至于女儿本日惹出如许的费事来。“归去,我会寻我故乡堂亲们,在故乡替月儿寻一门婚事。寻个大富之家,最好是商户,到时候我办理好堂亲们,让他们替我们多多看顾月儿一下吧。”
“哎呀,如何好端端地还哭了呢?”贺氏目睹沈宁落泪,非常心疼,赶紧拿上帕子替她擦泪。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哄她别哭。“再不过半个月的时候,你就要出嫁了。祖母想多记下一些你笑的模样,不想看到你哭的模样。哎呦,莫要再哭了,你是要让祖母心疼死啊。”
“老迈媳妇,你快派人去寻大夫过来。老三媳妇,你快带人把老四媳妇送回他们院子里去。”梁家四少奶奶本来就唤她一声姑母,现在又是有身初期,这也是四子的第一个孩子。此次梁夫人本就更心疼受伤的四子和惶恐失措的四子媳妇。
“祖母要拿这么贵重的玉璧给我当压裙用,也不怕我糟蹋了好东西吗?”沈宁撒娇地把头靠在贺氏肩头上,嬉笑着问道。
“嗯,你喜好就好。”贺氏见沈宁喜好,立时笑开了花。“这玉璧衬着甚么色彩的衣裙都都雅,到时候你拿上一串璎珞串上它,全当压裙来使。”
梁邵月却变本加厉地闹将起来,不由回绝喝药,还闹着要把右手手臂完整弄断。梁夫人想着狠狠挨了一顿家法到现在连床都下不来的四子梁琦,气女儿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梁夫人狠狠地打了梁邵月两个耳光,梁邵月捂着脸惊住了。梁夫人气急之动手劲很大,梁邵月嘴角都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