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想聘请些同龄的蜜斯妹们来家中聚聚,等着我们都各自出嫁当了别人家的儿媳妇怕就没那么好相见了。就像王家的珍珠姐姐,她就嫁到了岭南王夫人的娘家去了。虽说嫁得是远亲表哥,公婆都是娘舅、舅母,一家子都和顺得很,但是终此平生还不晓得能再见爹娘几次了?”沈宁说着说着,不由潸然落泪。“就像我如果嫁在普通世家,嫁个次子或是季子的话,不消掌家,也许每个月还能返来一趟永宁侯府看看爹娘和祖母。但是我恰好要嫁进宫里头去,别说返来永宁侯府了,就是这辈子还不晓得能不能出宫几次呢?”
“别瞎扯,现在我和梁家蜜斯都是大女人了,还吵甚么架?”沈宁扯了扯嘴角,暴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朱砂递来信封,她亲手把最后一张写给梁邵月的请柬装了出来,封好了口儿。“好了,你把请柬都拿出去交给凝红吧。”
“哎。”沈怀源不由叹了一口气,看着沈宁的眼泪还未擦干,那边厢和安郡主抱着沈宁又不知何时也落下泪来了。
“是凝红啊。”梁夫人笑着让凝红起家,问道。“是郡主遣你来的吗?但是有甚么事要同我说嘛?”
凝红得了梁邵月的答复,便立即告别分开了梁府。
“行了,就差这最后一封了。”沈宁最后这一张请柬恰是她特地留下最后一张才写的,请柬是写给梁邵月的。
“蜜斯,请柬你都写好了吗?”朱砂来问沈宁。“郡主身边的凝红姐姐来取请柬,说是要帮蜜斯送出去到各家府上。”
天气已晚,第二日一早凝红才乘上了马车,遵循沈宁之前写给和安郡主的名单。一一拜访各府,向名单上的蜜斯们、县主、郡主们递上了沈宁写的请柬。凝红足足花了一日的工夫,将将在临晚时赶到了梁府,这已经是名单上的最后一家。
“月儿啊,你真的长大了。”梁夫人看着女儿现在收了沈宁的请柬,仿佛也没有甚么冲突的情感,也是真的放下心来了。“你瞧瞧宁儿与你同岁,她还小上你几个月呢,现在六月都要出嫁了。我和你父亲也该为你相看起来了,必然要为你择取一名好的夫婿。”
“再说了,就是你嫁进宫里去了,不便利出宫。但是我们永宁侯府的女眷都是有诰命在身的,我们能够入宫见你啊。另有你外祖母,也能够常常入宫去看你的。”和安郡主考虑着说道。“你如果想家里人了,就让你外祖母留给你的人帮你递动静出来,娘接了动静就会入宫去看你的。”
林清的两个部下隐在暗处,相视一眼,敏捷退了出去。
“蜜斯,你要请梁家蜜斯?”朱砂作为沈宁身边的一等丫环,也是跟着沈宁读过几年书,熟谙些字的,她一眼看到了那最后一张请柬上头的人名,不免有些惊奇。梁家蜜斯和自家蜜斯但是从小就结下仇来的死仇家啊,这临到出嫁了停止花宴,蜜斯竟然要请这位仇家前来。“这梁家蜜斯万一又和蜜斯你吵起架来,闹砸了花宴,可如何办?”
“这办花宴但是后宅里头的事情,爹爹这个男人说话可不算数。”沈怀源手里的筷子都差点被沈宁摇掉下来,他倒是不在乎,只乐呵呵地说道。“你还是得求你娘。”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李氏都与和安郡主细心安排、一一亲身过目。沈宁即将入宫为妃,平常能和她寒暄的不是勋贵家的蜜斯们,也是宗室当中的县主、郡主们。这些春秋与沈宁相差无几的女孩子们,几年中也都会陆连续续地嫁出门去。比及沈宁做了太子妃,她首要的寒暄工具仍然还是这帮女孩子们,以是此次的花宴更是涓滴不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