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欣昭仪的意义就是想要留子去母了。”沈宁了然,欣昭仪在后宫诸位嫔妃当中尚且算是刻薄人了。固然前些年骤得圣宠时她人另有些娇蛮难服侍。以后遭遇了一场变故以后,脾气反而有所窜改了起来。若不是阿谁背主的月胧快意算盘打得太响,欣昭仪还筹算放她出宫给一条活路。“既然她的身孕已有三个月了,剩下的时候便也没有多少了。欣昭仪先对外说她得了会传人的病,单辟一个房间将她断绝在里头。不过平常饮食和安胎汤水都别断了,都是为了今后的孩子好。既然这孩子要过到你的头上,过几日欣昭仪再来东宫寻我,我便让朱太医替你诊出身孕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候,朱砂带着月河返来了。
皇上带着长乐出去转了不到半个时候,因为感觉有些乏累就回宫安息去了。不过皇上临上轿辇回宫之时,叮咛了周德生把长乐送回了碧波亭。
“但是母后您掌控后宫多年,帮欣昭仪安排这件事情不是更加得心应手吗?”沈宁说出心中的不解。“何必绕着弯的让欣昭仪寻到我这里呢?”
“太子妃,如何了?”听到沈宁的惊呼,本来在侧殿中服侍的素知领着人顿时冲了出去。
“太子带着长乐去看皇上了。”沈宁笑着转头,表示朱砂给欣昭仪斟上一盏茶来。“欣昭仪尝尝这茶味道如何?”
“多谢太子妃为我策划。”欣昭仪满怀感激之色地对沈宁说道。“我归去便命人把月胧抱病的动静报给内廷司。”
“入宫几十年我也累了,将来你便是后宫的女仆人。说句不该说的,比及皇上真的大行以后,我是一心只想做个再不管事的老太后。”皇后浅笑着说道。“有些事情你该要沾手了,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信赖你能做好的。”
朱清年纪悄悄已经在太病院里闯出了名声来,不但因为他身后有太子佳耦二人支撑着,也因为他本身也很有气力,特别善于妇科和儿科。因为他背后有东宫撑腰,普通嫔妃有个甚么小弊端还请不到他出诊,而宫中的孩童本就未几,独一两位公主和太子妃膝下的小郡主,三位小主子的平常脉案都由朱清全权卖力。
“味道如何?”沈宁见欣昭仪将茶水饮尽,也是松了一口气,将面前的一盘糕点往欣昭仪面前推了推。“刚饮了茶就不适合空肚了,我这儿没别的,因为养了个馋嘴的孩子,点心的味道倒是极好的,欣昭仪尝尝。”
“欣昭仪,现在已经肯定月胧有孕了。她腹中的孩子你想要,她你预备如何措置呢?”沈宁看向欣昭仪。“你跟我透个底吧。”
在碧波亭告别了欣昭仪以后,沈宁转头就去了皇后的未央宫。
“你来了?”皇后闻声,展开了眼睛朝着沈宁看了过来。“这是从哪儿过来的?”
话说出口,欣昭仪才觉出不当来。
朱砂赶快取来了痰盂,递给了跟着欣昭仪一道前来东宫的宫女月河。月河接过痰盂,便赶紧把痰盂凑到了欣昭仪的面前。欣昭仪抱住了痰盂,昏入夜地地吐了好一阵子,才竭力停了下来。月河赶紧接过了痰盂,朱砂端了盏净水和软帕递给了欣昭仪。
“欣昭仪把哪件事同你说了吧。”皇后拍拍沈宁的手,说道。“她也是个不幸人,宫中常例如果将来皇上不在了,无子的嫔妃十足要移到城外的皇族庵堂中终老。丽妃膝下有至公主、二公主不必我担忧了,欣昭仪奉侍我一场,我总要给她寻个后路。留在宫中荣养到老,膝下再有个孩子,也算成全她一场了。”
“朱砂,快拿痰盂来。”沈宁见状,立即朝着身侧服侍的朱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