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此时倒是闭了眼,不再理耳边呱噪的小寺人。
“呵,若本王早前就晓得,现在你还能有命站在本王面前?你父亲和我那二皇兄还能进京耀武扬威?只怪本王当年被美色所迷,识人不清,错将豺狼当好人,却负了至心待我之人,现在悔之晚矣。”
李侧妃凄但是笑:“我有说错?他就是一个贱人,怪物,没名没分也要死皮赖脸的待在王府,以个男人之身竟能生下孩子,生前就让人讨厌,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的确就是个贱人,贱人。”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衬的他如同修罗降世,令人不寒而栗。
安熙宁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流出的鲜血与沾上的混在一起,早已辩白不出,但是还是紧紧护着怀中的画轴。
“天然是二皇子殿下。”
当夜,明德帝病重而薨,皇后自请随葬,都城被一片哀凄所覆盖。
“至心待你之人?哈哈哈哈……”
“怎的这一副狼狈模样,快去洗洗,免得丢了你嫡子皇孙的脸。”
有怯懦的丫环已躲在角落哭了起来,哽哽咽咽的,给这偌大的宁王府又添了几分苦楚。
一句未尽,他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画中人的白衣。
话音刚落,便有亲卫上前要取安熙宁性命,却被二皇子抬手制止:“都退下,朕要好好赏识下我这五皇弟临死前的最后光阴。”
“五皇弟公然好技艺,竟损我如此多的兵将,若不杀你,皇兄我又如何对得起那些英勇献身的将士。”
安熙宁大笑起来。
安熙宁的耳中已听不进任何声音,他颤抖动手解下怀中的画卷,渐渐展开后目光和顺的看着画中的白衣男人,手指一寸寸的摩挲过画纸,嘴角噙着浅笑,似对待最保重的人。
伤了李将军一拳后,安熙宁退开一步:“这族里堂妹的滋味可好?”
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显落寞,发丝混乱,眼角微红,身形也非常肥胖。
“五皇弟,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