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道：“接着说。”
王铎忙附上说道：“可不是？连七皇子都大婚了呢。”
“你感觉，朕是不是做错了？”天子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王铎的内心“格登”了一下，怔住了。
天子挑了挑胡子说道：“不是说被流云给带走了吗？”
天子凝眉思考，没有说话。
说了这句话，王铎神采一变，便不再接着说了，转而号召丫环给天子又去续了一杯水。
“是，皇上。主子就把皇上召见的口谕向瑾妃娘娘宣了，娘娘说会同七皇子一起来御书房面圣的。然后主子就去御史府宣旨了。”
王铎恍然大悟，本来天子说的是这个。便叹了口气道：“听御史府的人说，七皇子是带走了洛蜜斯的尸身。至于带到哪儿了，主子就不晓得了。而在七皇子府，主子并未见到洛蜜斯，也没听凭何人提起过她。”
王铎本在想着刚才天子的话，忽听他喊本身，赶紧应道：“回皇上，主子在。”
天子点点头。
见天子看着他，他这才满面笑容地说道：“皇上，您喝口热茶吧。”说着将那杯茶又递地近了点。
王铎跟了他这么久，怎会不体味他的脾气。顿了顿方又满面笑容道：“皇上思虑全面，如何会做错？假以光阴，信赖七皇子必然会体味皇上的苦心。”
“你跟了朕多久了？”天子问他。
“瑾妃娘娘正巧在七皇子府上，是娘娘接的旨。”
王铎不明白天子的意义，结结巴巴地答道：“洛、洛蜜斯、不是、不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天子“嗯”了一声道：“那洛回雪呢？”
不晓得是想得太出神了没听到还是甚么启事，天子仍一向转着玉扳指，迟迟没有去接那杯茶。茶杯就在王铎的手中一向举着，非常难堪。
仿佛那杯中的是他本身。
王铎忙答道：“回皇上，今早主子就已经去了七皇子府上宣了您的口谕。想来，七皇子应当在来的路上了。”
“哦？她如何在那？”天子疑道。
王铎忙道：“回皇上，听娘娘说，昨夜七皇子酣醉，娘娘好不轻易找到他，这才带回府中。主子也见了，七皇子描述蕉萃，浑身酒气地躺在榻上，同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主子差点都不敢认了呢。”
“皇上……”王铎那阴柔而又谨慎的声音又喊了一遍，天子这才回过神来。
王铎细细想了一下，放才笑着说道：“主子还八九岁的时候就跟着皇上了，算来也有近三十年了。”
“都三十年了，这日子可真快啊。”
“皇上，您喝口茶吧。”王铎谨慎翼翼地端过丫环刚上的一杯热茶，看着杯中的茶叶尽情地伸展着，王铎有了种煎熬的感受。
天子“嗯”了一声，又问道：“瑾妃呢？”
“王铎。”天子如有所思地喊了他一声。
御书房，天子的脸阴沉着，不断地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一旁的王铎不时地用余光偷偷瞥一眼。服侍天子这么长时候，除了即位前夕见过他如此模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
“你但说无妨。”天子见他面有犹疑，便又说了一句。
天子喝了一口又放了下去，如有所思地说道：“告诉七皇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