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也不过十二三岁,需求有人照顾。
娉婷也不扰她。
眼下,刘氏固然没能如愿领受孟府,从孟云卿这边捞到的油水实在很多。
孟云卿莞尔。
……
“没事,不担忧。”反是孟云卿淡定安抚她。
安东是孟府的马夫,为人忠诚诚恳。
娉婷适时接话:“老板娘说的是,您行行好吧。”
冯叔叔名唤冯阔,是爹爹生前好友。
侍卫也面露难色。
孟府在城北,城南到城北没有直通的路。若从城中绕路,要多上一两个时候。
先前的银子太多,孟云卿谢她雨天收留,她感觉受之有愧,便拿了酒来。
老板娘闻得,只点头道:“传闻前面塌方了,官家都去了好久,一时半刻怕是走不了。”
娉婷不由颤抖,孟云卿也从梦中惊醒。
本日大雨,茶铺里的买卖也算不得好,透过窗户远了望去,只零零散散坐了不满一桌。
等她分开珙县,就和冯阔落空联络。
尚未产生之事,即便她提了,旁人也只会当她哭坏了脑筋,胡言乱语。刘氏再顺水推舟,她反倒得不偿失。
孟云卿唤道:“安东,寻个避雨的处所停下吧。”
前一世这个时候,她要同刘氏迁出珙县,冯阔来送她,也向刘氏探听畴昔处,想往厥后看她。
翌日凌晨,孟云卿便上了马车。
“女人,你说这雨会下多久?”娉婷有些失神,这雨一向下着,还不晓得要甚么时候才会停。
孟云卿个头小,够不着地,安东便搭手给她做台阶:“女人慢,下了雨,地滑。”
刘氏斥逐了孟府十余口人,安东不肯走,刘氏的两个儿子就操着扫帚赶他出门。
冯叔叔是最信得过的人,她唯有寄但愿于冯叔叔。
这一世,安东也好,娉婷也好,都是她相濡以沫的亲人。
“老板娘,雨太大了,想借您的处所喝口热茶。”孟云卿一面开口,一面察言观色,顺势看向老板娘身后。
刘氏固然觊觎孟家财产,但做得极其隐蔽。在旁人看来,刘氏不但人好,还是个热情肠。
如许的人,不招惹为好。
她来冯府,是要托冯叔叔帮手,将娘亲的金饰兑换成银两,再连同府中红利的银票一起,在珙县四周置成死约的田产和铺子。
孟府的家仆未几,算上粗使的婆子和下人也不过十来个,除却娉婷,此行就带了安东。
见到她和娉婷狼狈排闼而入,老板娘面有难色迎了上来。
……
这些日子,刘氏几近每日都来孟府一趟,她以清算娘亲遗物为由敷衍了归去。
“这……女人不知,本日这茶铺被人包了,不让再进客人。”老板娘难堪笑笑,内里雨势滂湃,莫说她一个小女人,一个身强体壮之人都扛不住。目睹她衣服湿了很多,一副肥胖模样,开口说话又循礼,老板娘为可贵转眸看向身后。
窗外雨势滂湃,又伴着大风,是毒手了些。
安东日日守在门口,刘氏恼得不可。
娉婷的担忧不无事理。
车轮咕咕向前,孟云卿倚在车窗旁,恍然想起前一世。
本来想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处所,竟然另有茶铺,有茶铺便可遮风挡雨。
马车内都是这般气象,道上必定不好走。
刘氏恰好要去寺庙请签,她便悄悄出行。
“女人,渗水了。”娉婷惊呼,只见马车顶棚顺势趟下几滴雨来。顶棚渗水,马车怕在雨里撑不了多长时候。
窗外,雨越下越大,远处的天气也阴沉得怕人。
娉婷大喜。
这几日她本就睡得极少,直至将置产之事拜托给冯叔叔,心中才安稳些。实在累极,就靠着娉婷入眠,马车上的颠簸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