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呢?”付云倒是直接问她的。
沈家是京中的高门邸户,燕韩的朱门贵族,而定安侯沈万里,竟会是沈修颐的父亲。
“刚才听安东哥哥说,再有两日我们便可出埔郡了。出了埔郡,都城要再往东走,穿过于江。过于江就得走水路,要坐好几日的大船呢。”
晚餐时候,孟云卿便随便问起。
向娘亲求亲?
前一世,孟云卿大多时候都在坪州,对京中的人事并不熟谙,宋景城更鲜有同她提起。
沈修颐轻咳两声,为莫非:“沈芜姑姑说,身高六尺,长得凶神恶煞,脾气还怪得很……”
思及此处,就见沈修颐往这厢走来。
爹爹和娘亲身幼都待她刻薄,她不肯意学女红就不学,她喜好煮茶就让她花多数的时候在煮茶上,无拘无束。此行如果去了沈家,需得谨言慎行,讨家中长辈喜好。
沈修颐说完,孟云卿就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她看来。对于官兵,她向来都是有些怕的,对方这番打量她,她更有些不敢直视。
一番话虽是对沈修颐说的,但目光始终没有分开过孟云卿身上。
待得孟云卿昂首,付云才收回目光,朝开口,语气里没有了些许盛气:“时候不早了,修颐,你们先入城吧。”
孟云卿掀起帘栊,刚好见到沈修颐在同守城的兵士谈判。
孟云卿不知是何原因,但被他这么看了很多,只觉浑身都不安闲了。
等入了城,沈修颐就找驿馆安设下来。
驿馆内,娉婷还在念叨:“女人,本日阿谁付将军可真是个怪人。”
珙县是埔郡的南边的小县城,以是盛产糖类和蜜饯。
怕是到陶镇了。
孟云卿尚在猜想,就见娉婷快步上了马车:“女人,传闻陶镇前些日子山贼为患,朝廷派了很多官兵来剿匪,以是才在城门口设了检,怕有浑水摸鱼之徒。”
孟云卿拢了拢眉头,只见方才和沈修颐扳话之人,身高约有八尺,年纪四十高低。身材矗立魁伟,一身戎装铠甲,目光中有甲士特有的刚毅。
他既已猜到,沈修颐也不坦白,“付三叔,云卿是沈芜姑姑的女儿,祖母让我来接云卿回侯府。”
孟云卿低头应道:“娘亲月前归天了。”
孟云卿无法得很:“等你试过就晓得了,快去,送些橘子给表兄那边。”
……
孟云卿就想起宿世时,她晕船晕到不可,连续几日在船舱内吐得一塌胡涂。
埔郡在燕韩西南部。
刚好沈修颐朝她开口,她顺势转头。
她是有些怕他,却不想对方如此直接,倒让她不知如何接话了。
这袭话一出,孟云卿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