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孟云卿近乎满含笑意。
想起客船上,她装病不出屋来遁藏“鬼畜”,沈修颐却觉得她抱病,来看她时得一番话。
“云卿,你小小年纪,哪来的一幅笑容?”
卫同瑞完整愤怒,干脆直接夹住他的筷子,吼道:“沈修颐,你给我说清楚!”
一句话就想把他打发,赵世杰好气好笑,正欲开口辩驳,一眼瞥见他手中的小册子。
“孟mm是客人。”卫同瑞方才抬手去夹鸭舌,韩翕便伸了筷子抢下,夹到孟云卿碗中,对劲洋洋道:“孟mm,这八宝鸭子最好吃的就是这鸭舌了,先尝尝。”
马车约莫行了两盏茶时候就到了八宝楼下。
刚好韩翕斟了一杯茶递给她,一脸笑意:“孟mm是第一次来郴州吧?”
未几时,门口脚步声响起,段岩就上前排闼,将人迎了出去。
段旻轩转眸看他:“我去过珙县了。”
段旻轩略微扬起嘴角,一字一句道:“只是家中亲人不舍,还要多呆两年。”
前一世,来了郴州一趟,并不晓得所谓的八宝鸭子,孤陋寡闻。眼下,不知这里的八宝鸭子会好吃到甚么程度。
大堂里热烈归热烈,二楼的雅间则要平静很多。
沈修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低头去夹菜。
《拐带令媛蜜斯二三事》?
孟云卿更是猎奇。
孟云卿就做聆听状。
但旁人不说也罢,可就连这一桌的韩翕,沈修颐,乃至孟云卿也是一脸难堪地看他。
段旻轩微微敛眸,“就说,找到了。”
此时房中并无旁人。
雅间满座,在大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留了空位。
沈修颐一贯故意,才会约了韩翕和卫同瑞一起。
卫同瑞一脸怒意:“这不是插翅难飞吗?”
“孟mm,这是插翅难飞。”
沈修颐说得不假,韩翕和卫同瑞的确是一对活宝,同他二人一处,仿佛统统烦心之事都不自感觉抛诸脑后普通。
眼下,就有些宽裕地坐下。
八宝楼以八宝鸭子闻名,因着长风第一楼的盛誉,来往得商旅多数慕名而来,一名难求。
只是等他将要够着时,悠悠道了句:“孟mm,这叫弥足深陷。”
卫同瑞顿住,瞪了他一眼,转向去夹一旁的鸭翅。
孟云卿心中不免腹诽。
赵世杰一脸风尘仆仆,明显才从别处赶来,开口就是抱怨:“月前收到的手札明显是说在安城会面,我从风风火火京中往安城赶。这倒好,安城还未到,前几日又收到手札,俄然变成了郴州,我又调转马头往郴州来,连跑了三日,连马都跑死了两匹。段旻轩,你本日不给个说法,这事我给你没完。”
……
韩翕就指了指他的筷子,面无神采道:“捷——“足”——先登。”
孟云卿呛得不轻,卫同瑞已恼得咬牙切齿。
赵世杰愣住,半晌才道:“她之前是在珙县,厥后随养父母迁走,到了邳州。恰逢邳州暴雨,闹了水患,全部村庄都被冲走了,该是没有生还机遇了。”
等卫同瑞在一旁失了胃口,韩翕反倒喜滋滋得夹了鸭翅到孟云卿碗中,孟云卿受宠若惊。
卫同瑞更加恼火:“你们甚么神采!”
孟云卿满头黑线,只见卫同瑞勉强敛了敛气味,不做理睬。只动了动筷子,退而求其次去夹边角的鸭脖子。
目睹韩翕又要伸手去夹鸭腿,卫同瑞再忍不住,抢先举筷夺了放在碗中,狮子吼道:“捷足先登!”
这清楚是从卫同瑞口中夺食!
两人都不说话。
他方才只觉大快民气,拍案而起,全然忘了在八宝楼中,周遭眼中满是匪夷所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