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听闻昭远侯迩来在府中养起了梅花鹿,还经常带出来游街,我便都见到过……”
昭远侯圈养梅花鹿只是妙闻之一。
“嗯,那本来就是鹿吃的,你同它抢做甚么!”阮婉伸手撸了撸鹿角,“吃了头上但是会长角的。”
邻桌煜王顺势望去,半晌眉头微微拢起,调子就有些诡异,“如何?去了富阳两月,回京见到奇葩都觉风趣了?”
“听闻他在京中惹是生非,实在也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罢了。”秋娘可贵莞尔,模糊记得她抓着羊毫,趴在地上作画的模样。
“是朝廷早有药材筹办全面,我不过略尽竭力罢了。倒是半途出了不测,幸亏有昭远侯送来的药材济急。”
再者睿王呆傻,京中冒充阿谀的大有人在,回身就换一副眼色,阮少卿倒是少有的耐烦。傻子不会演戏,阮少卿对他好,他才会一向粘着阮少卿,没有参杂任何好处考量和衡量。
待得闲适下来,馆内竹摇清影,邵文槿才趋步向前,“这三月来,到处多亏秋娘。”
刚行至城门口就闻得熟谙声音,“至公子!至公子!”语气甚是亲络。抬眸便见席生笑嘻嘻跑来。席生是府中的小厮,生性浑厚诚恳,“至公子,传闻你本日回京,夫人让我来城门口接你!”
“不好!”阮婉已然见怪不怪,“头上长角丢脸死了,如果你头上长角了我便同你断交。”
……
阮婉伸手,它便默契张嘴去啃她手中的胡萝卜。睿王见状,也拿了榆树叶喂它,梅花鹿吃得甚是满足。两人一鹿便玩得欢乐得很。
加上迩来京中不乏新奇事,比方景王回京,长风国中遣使提亲等等不堪列举。席生就自顾牵了缰绳前行,一面眉飞色舞说着旁的趣事,涓滴未曾留意有人脚下踟躇。今后的话,邵文槿近乎全没听进,思忖的是阮少卿的性子,那里会无缘无端在府中圈养起梅花鹿?
景王是敬帝的同胞兄弟,是煜王和睿王的叔辈,封地偏安一隅。常日里安逸安闲偶然朝政,三年五载方才回京一次。
却起码同阮少卿靠近。
第七章梅花鹿(续)
秋娘遂对他刮目相看。
回府路上,随便问起席生几月来京中可风趣事?
正所谓心宽则体胖,景王圆得经常让人担忧他是否站得住,但又矫捷得能够蹴鞠,撑船各种,经常自夸为矫捷的瘦子。
秋娘性子偏冷,经常不苟谈笑,此番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持续手中事件,仿若未闻。
邵文槿也笑而不语。
“他与我本是故交,熟谙了好些年,我开在富阳的医馆便一向是他倾囊互助,他不过不喜在人前提起罢了。此番春疫呈现端倪,我托他务必筹些拯救的药材送来,他自会设法全面。”
宋颐之眼中阴霾一扫而尽,取而代之是流光溢彩,“少卿,我们一起长角不好?”
整天将笑容挂在脸上,乐呵呵打着哈哈,甚是驯良可亲。坊间素有传闻,如有十人见过景王,此中七人都会想起弥勒佛。
睿王眼睛一向,鼻尖微微泛红,“少卿,你对我不好!你为何抢我的榆树叶给它?”
思及此处,邵文槿心中扼腕。
睿王本是傻子,席间抱了一只梅花鹿逗玩也无人感觉不当。
阮少卿?
……
景王深得敬帝欢心。
邵文槿侧身上马,席生就上前牵住缰绳。
这一记眼刀阮婉便用了九胜利力。
文松失语已有四年多,爹娘请了诸多名医看过都未有转机。文松出世时受过惊吓,脾气从小就胆怯诚恳。俄然失语以后便少有笑过,也惊骇旁人对他笑,更不肯同陌生人打仗。
而让邵文槿没想到的是,翌日,他便在宫中见到了阮少卿――及其圈养的梅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