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宋颐之从未打过架。”末端,煜王轻叹,心中便好似豁然开畅,邵文槿佯装不觉。
“便是着凉了。”
暄芳殿是宋嫣儿的寝殿。
邵文槿微怔,唇角挑起一抹如水笑意,“别看父亲常日里待我和文松峻厉,可我家如果有个mm,也定是双亲的掌上明珠,要说将她宠到天上去我都是信的,更何况公主?”
陈皇后那里会无缘无端提起三公主!
想来是沉思熟虑过的。
于公,联婚触及两国邦交,他并非朝中要员,陈皇后不该当同他提这些。于私,毕竟是皇家内事,又何故与他谈起?
又过了些时候,殿门倏然翻开,三公主便红着眼睛从殿内出来。邵文槿巡礼低头躲避,三公主恼意睨了他一眼,傲岸举头分开,更未作理睬,邵文槿就闻得殿中一声感喟。
将明觉大师嘱托的开光信物呈上,敬帝点头称好,而后提起火线传回的捷报,文松屡立军功幼年有为,敬帝龙颜大悦。
邵文槿便也跟着笑起来。
到了鸾凤殿,远远就闻得殿中哭闹声。
“那里及得上娘娘福泽。”邵文槿一语带过。
只是荣帝一厢甘心,敬帝为何会承诺?
如果病得不重,眼下也当回京了。
侍从又道,“公子都将马车让与他们了,也没见那宁大人有好神采,指不定还在背后说公子不是。”
邵文槿斜眸睨了一眼,侍从会心闭口。
“尽扯谈!”邵文槿呵叱一声。
宁正并未多言,也径直上了马车。马车内有炭火,又可挡风,仿佛比骑马和露天席地温馨了很多。邵文槿给的草药,宁正还是让她就水服下,脸上亦是冷酷,“将军府的人大多伪善。”
“是文槿来了吗?”声音里模糊透着倦意。
一席气话便脱口而出,“一国公主,倒同阿谁傻子学得越来越没端方!”
待得几人走远,煜王才沉声言道,“嫣儿自幼被父皇母后宠坏,稍有分歧情意就小题大做。父皇既然做主承诺了同长风联婚,哪有她在中间置气的事理!”
陈皇后眼中忧色一闪而过,遂又叹道,“旁人是藏拙,颐之才是真傻。父母之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同本宫最为操心的便是颐之。”
稍许,又闻得陈皇后一声,“长风国的七皇子,本宫有所耳闻。七皇子的生母,是长风荣帝过世的宠妃,并非世族大师出身,却极受荣帝宠嬖。七皇子生母过世后,荣帝常日里疏于对他的教诲,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恶劣性子。操行算不得好,又无一技之长,在诸多皇子中,可谓最拿不脱手的一个。”
话已至此,陈皇后也再无需多言及长风国中之事。
陈皇后句句言及三公主,实则字字都在讲煜王和睿王。他同煜王要好,陈皇后便是要借他之口转告煜王。
小时候的趣事仿佛道道画卷在面前放开,耐久弥新。
邵文槿领旨谢恩。
“……”
“天然记得,我同殿下是自幼打大的。”
言罢,身后的侍从便将药包拿出。
邵文槿便又陪着说了好些时候的话。
论及亲疏,天然远非阮少卿可比。
未及多思,行至宫门内侧,就有近侍官守在一旁等待。见到是他才徐行上前,邵文槿认得是陈皇后身边的人。“邵公子,皇后娘娘想见见您,请随咱家来。”
第十八章计深远
屏退四下侍从,只要两人并肩踱步。
邵文槿微滞。
邵文槿道了声有劳。
陈皇后就幽幽一叹,“六月时长风国遣使,便是向陛下求得嫣儿同七皇子的婚事,陛下以膝下子嗣淡薄,独一爱女想养在身边多些时候,为由推委过一次。日前,长风国中又遣使来过,陛下思虑再三,还是定下了这门婚事,嫣儿方才来本宫这里喧华,便是要本宫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