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设席公然没有见到昭远侯,他也是席上听睿王提及,少卿还没回京。
乃至神采有些青,只是掩在灯火光辉中看不清楚。
煜王本名宋珉之。
近侍官也不好入内打搅,就同邵文槿一道在殿外站了些时候。
十月拖到腊月,这枚玉佩何时给他?
委合用心良苦,邵文槿感到颇多。
未及多思,行至宫门内侧,就有近侍官守在一旁等待。见到是他才徐行上前,邵文槿认得是陈皇后身边的人。“邵公子,皇后娘娘想见见您,请随咱家来。”
思忖之时,宴席已开,正殿里歌舞长袖觥筹交叉,热烈不凡。也由得昭远侯没来,睿王就如孩童般倚在陈皇后怀里嘻嘻哈哈,陈皇后也几次被他逗乐,母子两人甚是欢乐,旁人也未觉不当。
邵文槿便又陪着说了好些时候的话。
陈皇后表情大好,就留他在宫顶用晚膳,回到将军府已是入夜。
一席气话便脱口而出,“一国公主,倒同阿谁傻子学得越来越没端方!”
陈皇后眼中忧色一闪而过,遂又叹道,“旁人是藏拙,颐之才是真傻。父母之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同本宫最为操心的便是颐之。”
又跟从近侍官一道入宫向敬帝复命。
许是连本身都忘了。
……
苑中模糊响起的笑声,就甚是默契。
到了鸾凤殿,远远就闻得殿中哭闹声。
皇室联婚本是干系两国邦交的大事,都是沉思熟虑以后的决策,又岂容她视作儿戏?!
侍从便笑,“我听娘亲提及,一声喷嚏是有人想,两声喷嚏是有人骂,我看公子定是遭人骂了。”
待得几人走远,煜王才沉声言道,“嫣儿自幼被父皇母后宠坏,稍有分歧情意就小题大做。父皇既然做主承诺了同长风联婚,哪有她在中间置气的事理!”
宁正接过。
“如何?”
邵文槿领旨谢恩。
于公,联婚触及两国邦交,他并非朝中要员,陈皇后不该当同他提这些。于私,毕竟是皇家内事,又何故与他谈起?
宁正并未多言,也径直上了马车。马车内有炭火,又可挡风,仿佛比骑马和露天席地温馨了很多。邵文槿给的草药,宁正还是让她就水服下,脸上亦是冷酷,“将军府的人大多伪善。”
煜王也是低眉一笑。
稍许,又闻得陈皇后一声,“长风国的七皇子,本宫有所耳闻。七皇子的生母,是长风荣帝过世的宠妃,并非世族大师出身,却极受荣帝宠嬖。七皇子生母过世后,荣帝常日里疏于对他的教诲,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恶劣性子。操行算不得好,又无一技之长,在诸多皇子中,可谓最拿不脱手的一个。”
话已至此,陈皇后也再无需多言及长风国中之事。
宋嫣儿本日负气并未列席晚宴,想是陈皇后特地命宫人送去的暄芳殿的腊八粥。
陈皇后对劲一笑,“先前在殿外可有见过嫣儿?”
陈皇后却点到为止,睿王的话题到此结束,话锋一转,欣喜言道,“文槿,你同珉之自幼要好,说来本宫的三个后代中,最让人放心便是珉之了……”
两人也不说话,只默声走了些时候,煜王才开口,“看到阿谁花坛没有,小时候我们便经常在此处打斗。”
邵文槿含笑,陈皇后的企图他已了然些许。
兄弟敦睦才是家门幸事。
……
“三公主好福分,只怕七皇子并非玩世不恭,明白荣帝用心才会藏拙,有此考虑担负的人,值得拜托。”陛下肯同意联婚必然有所依仗,如果七皇子真是不学无术,又岂会将金枝玉叶嫁出?
煜王讨厌宋颐之。
迎着冷风,邵文槿接连两声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