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如何会如此严峻?”宋颐之虽傻,但一起过来的见闻震惊颇深,堤坝上又是这副模样,有此感慨并不出奇。
沿路见过很多受灾百姓和流民,朝廷和官方送来的赈灾粮食,若无禁军相拦,就冒死扑上疯抢,狼狈不堪。
他对邵文槿倒是好,阮婉不吱声
与阮婉分歧,宋颐之多是眼巴巴趴在窗口,顾目四望。
“不怕不怕,我同少卿与你们一处的。”
胳膊肘往外拐!阮婉负气,“不去!!”
到了堤坝比来的堆积地,都在列队领施助的粮食,济郡守军在,还算井然有序。不远处,梳着羊角辫的小女童捧着汤碗跑向娘亲,跑得急了些,绊到树枝跌倒,碗中连汤带水泼了出去。
“玄月里还会有洪峰?”邵文槿不由开口。
未及思忖,马车蓦地停下,小傻子欢天喜地跑上马车,阮婉都来不及叮咛,只得唤了江离叮咛,“好好盯着睿王!”
小女童也顾不上疼,望着洒了一地的米汤,在宋颐之怀中哽咽道,“娘亲抱病了,我把米汤打翻了,娘亲就没有吃的了。”
小女童破涕为笑,阮婉才将碗递于她手中,“乖,去寻你娘亲去。”
“有事遣人来告诉我,另有,别走太远。”末端,又补上一句,阮婉闻言便笑,牵起宋颐之的手就走。
阮婉却会错了意,“小傻子,不怕的。”
宋颐之闹个不断,阮婉头疼不已,恰逢帘栊以外恰好传来秦书的声音,“邵将军……”接着就是火线勒马停滞,宋颐之面前一亮,撩开车窗帘栊就喊,“文槿文槿,我要骑马!”
阮婉笑,旁人也可贵开口笑。
心下这股酸意,挥之不去。
雏菊开得漫山遍野,只是旁人偶然采摘罢了,宋颐之就来回跑了不知多少次,乐此不疲。
阮婉也跟着眨了眨眼,敬帝让她同业,是为了照看小傻子不出不测,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阮婉判定点头,“不可。”
宋颐之就睁大眼睛,懵懵点头,仿佛他越是如此,少卿就将他牵得越紧。
邵文槿立足回顾,“我同段大人去寻堤,阮少卿,你带睿王殿下去各处看看,让江离带人同你们一道去。”
阮婉微怔,有人眸间的笑意清楚暖和动听,但“好”字刚到喉间,出口就自发转化,“谁要你载?”
……
小女童才欢乐跑开。
他明显吃的比谁都欢,一日要她剥上好几个的!
邵文槿转眸而笑,“我载你?”
邵文槿眸色微沉。
没得筹议余地,阮婉移目。
有人便当即不哭了,“那少卿你本身玩。”
阮婉就也笑着道好。
阮婉却不乏愤怒,“邵文槿!”
幸亏另有邵文槿备好的厚重毛毯和毛绒靠垫,不然,还不知两人这一起要遭多少罪。
……
……
阮婉心中不是滋味,就摆手表示江离,江离心领神会,亲身至分发处再乘了一碗过来。
秦书笑道,“睿王殿下,邵将军自幼怕酸得很,大凡酸食都是一概不吃的。嘿嘿,特别不爱吃这些橘子。”
宋颐之嘟嘴,“少卿,不迟误!我骑马不比他们骑得差,少卿你信我。”说得慎重其事,凑到她跟前,眨了眨睛,期许认同。
阮婉恍然想起宁叔叔早前所说,她在南郊几乎被烈马群踩踏绝非不测,心中不免涌上一抹寒意。又再看了三人一眼,才缓缓放下帘栊。
小女童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喊着娘亲。
阮婉便时有撩起帘栊打量窗外,连续七八日都要这般骑马,也不知如何受得了的?
遂而心中略微一松,才见他骑得越是自如。阮婉不由拢眉,小傻子真是不测从顿时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