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忽得只觉呼吸一滞,不由抬开端来满脸的不肯置信。
在这暗中当中稳稳的戴上了那件金饰,慕容氏有些恋恋不舍的几次抚摩着,直至手中有力方垂下了手臂,微阖了双眼倦然道:“这是姨母年青时的一支碧玉簪,虽不甚宝贵罕见,倒是我一向都带在身边的东西。现在便送与你吧,今后如果想起了姨母,也好留个念想。”
慕容氏见本身这独一的侄女儿一改昔日里运筹帷幄沉稳自如的模样,这般不知所措和婉灵巧,倒真是叫她不忍再见。
而那在二十九年前便已然颠覆的外祖慕容家,她或许有钦慕或许有畏敬,但绝对没有为之舍弃本身的靠近之意。
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昂首将脸紧紧的贴着慕容氏温热的掌内心,滚烫的泪珠自指缝颗颗滴落,浸湿了一片床单。
本该一团暗淡迷雾的出身之谜,似是在慕容氏的口中展露了些微边角,似是会有将要本相明白的迹象了。
她本想说点甚么话来引得姨母畅怀些,但张了张辩才发明,喉头似是被甚么东西给堵住了,竟一个字也不能透露。
慕容氏强忍住心中的酸楚之意,只竭力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她柔嫩的青丝与肥胖的肩背,安抚道:“人终将会有一死,何况姨母苟活了这么多年,已然是够了。我本该应在二十九年前跟着慕容府满门抄斩而一起死去,想来那样该有多痛快,该能省去多少遗憾……”
她浑浑噩噩的往外走去,却只听慕容氏在她身后缓缓体贴的道:“念儿,夜如此深,返来路上要谨慎些,莫要、莫要跌交……”
她只能黯然沉默着,悄悄地握着姨母的手,等着她稳定住情感。
齐念忍不住也抬手摸了摸发间,以指尖细细的摩挲着那微凉光润的触感,简朴清浅的纹路被打磨的非常平整,模糊有些熟谙的感受。
生离死别本就是最让人难以面对,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