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看着她日渐衰老的面庞,冰冷的目光总算透出了几分暖意,和缓道:“秦姑你已为我和我的母亲奉献了大半辈子,也该是好好过些舒心的日子了。那周氏即使会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不与我难堪,与你却不尽然。我不肯带你去,是只怕到时会不忍心,总与她正面抵触,反倒落了下乘。”
小跑堂哪见过这类阵仗,当即吓到手脚发软,手中托盘上的酒菜稀里哗啦的砸了一地,结结巴巴道:“大爷、大爷您谈笑了,小的……小的我哪儿敢啊!”
“是,爹爹。”齐念微微一笑,起家扶了他便要分开。
老郎中见此忽得面色微改,似是要说甚么,却又忍住了。
“你和爹爹都是我的骨肉嫡亲,固然你们二人与我都没有血缘干系。”
“此去约莫也很少再见面了,我怕你想我们想的哭鼻子,以是特地赠你一件礼品,也好不时睹物思人啊。”少年抬手摸了摸直挺的鼻子,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黑亮的眸中却闪过一丝严峻。他自怀中取出一把貌不起扬的古朴小剑,塞到了齐念的手里。
他二人自小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生长在秦姑与老郎中眼皮子底下,便也不拘泥不害臊,也没要伶仃说话。
村头的马车早已等待多时,东风拂柳分花暖意盎然,只是凌晨时分露水深重,倒也微微带了几分寒意,清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