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卧床不起,养在身边的两个后代,齐鸣一天到晚的也鲜少能见到小我影,齐姝倒是日日守在她的床前,却也只会哭哭啼啼谩骂别人,好几次齐伯领着大夫前来为周氏问诊行医她都不晓得开口,只急得齐姑直跳脚。
只是像钱姑那样大有野心且工于心计的妇人,余生却只能在那偏僻的小村落中作为一个山野农妇草草度过,恐怕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奖惩吧。
齐念低垂了双眸似是在深思又似是发楞,面上却缓缓闪现了一抹盈盈笑意。
她是领教过齐念的本领不敢再草率行事了,心中便是再恨再想打杀,也得磨好了刀一砍必中方才好。
周氏且撑过了那几日,拖到初冬之际倒渐渐缓过了神来,除却整日里恹恹的不肯见风,倒也没甚么大碍了。
齐念倒是见之一笑而过,涓滴没把她放在眼里。
浅葱马上便忍不住笑了,齐念也面含了笑意,忙叫了浅荷也别忙活了,主仆几人便在那廊下就着浅葱的手,挨个儿的尝了个新奇。
齐伯倒是非常乖觉,只当作没闻声三蜜斯的满口牢骚,还是恭谨矜持的来来去去,仿佛那日的闹剧未曾产生过普通,并无一丝因周氏那些上不来台面的手腕被当场拆穿而起了轻视主子的心机。
闻言浅葱不由得哭笑不得,晓得这四蜜斯不过只是说说罢了。为了制止她再说些甚么让本身走的话来,浅葱忙回身向小厨房去,边走边道:“我凌晨还蒸上了藕粉桂花糕,这会子摸约快好了,我去拿来给蜜斯尝尝。”
只是齐姝却再也不能对齐念有半分好色彩看,常常在府中遇见都如同乌眼鸡般仇视着她,若不是身边的丫头得了周氏的几次叮咛与训示而死死的拦住了她,只怕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齐念才最好。
齐念看着她的双眼,定定的道:“你母亲于前夕突发癔症,请来了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开些好药稳定着她的情感。我听齐伯说,要把她接回籍下故乡去埋头养病,怕是再也不能在齐府当差了。”
站在她身边的阿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口却只觉无话辩驳,蜜斯说的是对的……
齐念看着她仓促而去的背影,俄然唤道:“浅葱。”
“这倒不必了,天阴城说到底也不过是未央国之偏僻边城,就算是因为周氏的干系惹得长乐城中有人谛视,摸约与我们也不大相干。”齐念转头看向了她,温声道:“你帮我向路石传话,我这里另有一件事情须让他去办。”
“蜜斯,兄长昨夜来报,说那清风道长自齐府外转悠了两日,于昨日半夜终究分开了天阴城,向长乐城去了。”阿瑶低声问道:“是否还让他持续追踪,看那清风道长究竟是何身份?”
阿瑶似是有些迷惑,却还只是定声道:“是。”
钱姑有这么个至心待她的夫君,又有浅葱那般孝心的女儿,便是齐念想将钱姑撤除,也得顾及此后在齐府中可否获得齐伯与浅葱的忠心相待。
浅葱年事略大些,便比那年幼不经事的小丫头好了很多去。她不但沉寂和顺凡事心细如尘,便是那一手做些邃密糕点的高超技艺,便是非常可贵的了。
齐姝倒是实在的年青沉不住气,她不如周氏思虑的多,却比周氏更加急功近利,整日里直吵嚷得周氏头疼,却又不奈她何。
只要齐姑与周氏二人连劝带哄带恐吓的,方才使她消停了下来。
很快便到了年下,一入腊月时分便是飘雪不竭,屋顶上院子中厚厚的积了一层洁白的雪,屋檐边结着冰坠儿长长的垂了下来,站在那中间几近伸手都能触碰的到。
只是现现在在这齐府当中,齐伯身为奉侍过两代家主的老管家还是很有必然的职位,且他又对齐君良忠心耿耿,不然日前周氏也不会那般束手缚脚的受制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