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手足嫡亲他且连眼都不眨一下的说断便断了,现下少了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
齐念始终低垂着双眸面色波澜不惊,此时倒是忍不住想笑一笑了。
本来还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件不检点的小事儿罢了,没想到竟闹得没法清算了。
侍卫们领了命自又去了,李锦玉这下倒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惊炸了起来,霍然昂首脱口而出道:“且慢!不成!西暖阁另有个……”
向来便只觉这陈贵妃宠辱不惊淡薄名利,是最为可贵的一个通透的人,但本日只见她大声斥责四皇子的这两句话甚是干脆利落声如珠玉,当真是甚有其父庆国公的风采,自是将门出虎女。
好不轻易心对劲足的折腾完了,正蓄了满腔的柔情密意轻哄着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美人呢,却未曾想竟有如此不解风情之人,三番两次的前来打搅。
这如果放在昔日里他倒是为了情味还可忍耐一二渐渐的来,但本日这酒当真是喝的孔殷了些,是而他便也少了夙来的耐烦,动手未免卤莽了些。
那一夜所接受的罪孽与恶梦,当真是现在稍稍回想起来都叫人不寒而栗。
但是毕竟他还不是太蠢,不过被天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便也就讪讪的闭上了嘴,不吭声儿了。
也正因着陈贵妃这一提示,李锦玉这才摆脱了侍卫们的钳制,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忙叩首请罪道:“请父皇恕罪,儿臣因着本日宴饮过分欢愉,是而这才多喝了几杯,失态了。儿臣在御前失礼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父皇宽恕儿臣,儿臣此后再也不敢贪酒误事了。”
天子虽夙来不喜四皇子不学无术视色如命,但毕竟是会瞧在本身所钟爱的贵妃的面儿上,对他这个儿子的那些特别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思及宿世,原觉得李锦玉会是她的夫君毕生的依托,实在倒是一场梦境不幸又好笑。
他本想说,西暖阁里另有个没穿衣裳的睡美人儿呢,怎可这般卤莽的惊扰了她,当真是煮鹤焚琴不晓得怜香惜玉。
也正因着曾蒙受过那般的切肤之痛,此时她才会如此平静,如现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