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华章一定不能想通这连续串的事情,但他因着天子的施压而复又谨慎了起来,是而便只想着如何能减轻天子的谛视之意一味的勉强责备,却没想着要如何反击。
“父亲何出此言?怎地身为七蜜斯就无人敢招惹了么?”华念只觉眉心一跳,忽得抬开端来目光灼灼倒有些咄咄逼人的道:“我不过只是个数十年前尚在娘亲腹中之时便被丢弃的庶女罢了,现在因着父亲手中缺了以联婚来拉拢干系的筹马而被找了返来,如何便无人敢欺负我了呢?父亲也知宦海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话,华府中只光是嫡出庶出便是云泥之别,饶是父亲这般位高权重都有着不顺心难遂意的时候,这般想来还能说没人敢难为我么?”
她嗓音清澈目光如炬,这一大篇话说出口端的是情真意切叫人难以辩驳。
没想到她翻脸便不认账了,华章不由得嘲笑道:“当真是我的好女儿,很有为父的风采。说吧,你究竟想要甚么?”
于她而言,父亲这个称呼此生只要齐君良当得起,而面前的这位,不过只是她此后的合作工具,因利而聚利尽而散,各取所需罢了。
归正她只想着有那般备受天子恩宠的妙嘉公主为本身撑腰,便是国相爷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得容着她拈酸妒忌打鸡骂狗的。
闻言齐念不由得很有些惊奇的抬起了小脸,“父亲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四姨娘不是您叮咛了能够随行一起去皇宫赴宴么?我不过是瞧着父亲进退两难似是生了大气,是而欣喜了您几句罢了。”
华章不由得皱起了双眸,本来闲散的语气也减轻了些,“你身为堂堂华府的七蜜斯,莫非另有人敢难堪你不成?”
华章端坐在马车以内,心中忽得只觉非常的欣喜,毕竟明亏暗气受的多了,总有一日是会怒而反起的。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朴,相互不需求弯弯绕绕的摸索着,毕竟这些骗局与把戏,叫人一眼便能看了个通透。
眼看着面前这不过是纤柔弱女子且似是非常的人畜有害般的庶女,华章实在很想嗤笑她夸下海口异想天开且不知天高地厚。
又许是目前他之于朝政之于天子尚且还很有效,是而天子只暗中遣了妙嘉公主在驸马的面前拨弄是非,且华章本就是于后代一事之上非常淡薄的,是而便让二公子华玹更加对亲父挟恨在心,再经常在四姨娘面前抱怨几句,便也就让四姨娘养成了这没法无天更加张狂的性子来。
这便是这些日子,齐念待在这华府当中冷眼瞧出来的一个冲破口。
齐念抬起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华章那张虚张阵容肝火兴旺的脸,心中忽得只觉本身当真是过分好笑了。
华章忽得只觉这孩子的双眸未免过分敞亮了些,仿佛是高高挂在天空之上炽热的骄阳,叫人不敢直视,且那些阴暗乌黑的角落全都被她照了个通透,一览无遗。
齐念微微垂下了双眸,低声道:“府上的日子过得甚是顺心合意,且女儿不敢肆意抉剔,便是有甚么难堪之处都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只是堂堂国相在府中竟要忍耐着戋戋一个姨娘的在理取闹当真是叫他恼火的很,是而本日齐念不过稍一点拨,他便毫不踌躇且顺水推舟的要借着这个已让他非常腻烦的四姨娘,去亲身打了天子的脸。
“这些日子在府上过得如何,下人们的奉侍与一应吃穿用度可都还合情意?”
这便也是在华府中,华章一贯都一改常态的对四姨娘诸多谦让的启事。
天子这般不动声色的警示还是很有结果的,不然本日华章不会因着个四姨娘便摆布难堪束手无策,毕竟不是因着四姨娘,而是得顾忌教唆着她的背后的天子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