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和卢氏母女两个,并未下轿,还在内里坐着,随行的轿夫和仆人穿戴蓑衣,冷着张脸站在肩舆四周,也不出声道明来意。
“卢老夫人,勿动气,这打人的毕竟是我大嫂的儿子,她一时焦急,问话没有分寸也是有的,您可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啊。”
赵氏见她如此作为,脸上的笑意也垂垂淡了下去。
“卢老夫人,您方才的话,但是真的?”
赵氏这边得了洛钟的传信,早就做好了筹办,一见到卢夫人进门,忙热忱相迎出去。
洛钟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显得恭敬有礼,又不凑趣,让人挑不出甚么错处来。
洛府的府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着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此便有了上面那一番看似在劝人,实则在挑事的话。
她本就有些瘦,两颊都是凸起的,许是因为“活力”,两道本就颀长上挑的眉毛更加挑上三分,无端显得她更加的刻薄。
“老夫人一传闻您来了,忙喜得扫榻相迎,只待主子来请您移驾畴昔呢。”
“你说甚么?”赵氏听完这话,顿时就愣住了。
洛钟此时更加肯定了,卢家人怕是来者不善,因此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不肯叫她们挑出一丁点儿的弊端。
彼时,卢府的肩舆已经抬进了前院的花厅。
因此闻声洛钟如是说后,便命人翻开了轿帘,走了出来。
卢氏那边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忙让丫环扶着出了肩舆,母女两个带着一群人,浩浩大荡地跟着洛钟往赵氏地点的远香堂去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容人,本来这句话应是对的,可本日却不好用了。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这个架式,卢家这倒是像来找茬的。
她因为传闻了卢家来了人,当下便猜到要有好戏可看,谁知刚到了远香堂的暖阁,就闻声让她如此“亢奋”的动静呢!
卢夫人一听叶氏的话,顿时便不干了,一拍身边的雕漆高几,“国公夫人这话是甚么意义,是说老身闲来无事,冒着大雨来你们府上编排你家大少爷了!”
不错,面前这位珠环翠绕,“笑容满面”的贵妇人,恰是小赵氏。
她这话,已经说的够客气了,如果这个老太婆还给脸不要脸,也别觉得她是个好性儿的软货,由着她玩弄!
“大雨天寒,夫人如何有兴趣来洛府了,也不派人先来通传一声,主子好叮咛她们筹办好暖阁,也不至于怠慢了夫人才是。”
洛钟一听门房的的话,就晓得要出事,忙打发他从速去告诉赵氏与叶氏,本身则撑着伞,快步往卢家人的方向去了。
“明人不说暗话,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卢夫人听闻赵氏此言,也不再讳饰,口气愈发地急了,“贵府的大少爷将我家兴中打了,腿都断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我就想问问你,这事该如何办!”
赵氏的言外之意是在奉告卢夫人,我孙子是出门去做端庄事的,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妄图将脏水混泼到他身上!(未完待续。)
待扶着她的玉瑶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口,叶氏才回过神来,忙加快脚步,走了出来,屈身向赵氏行了一礼,问了安,又转向卢夫人母女见礼问安。
思及此,赵氏眼眸微眯,直言问道:“卢家姐姐,有话无妨直说,有甚么事说出来,我们也好商讨。”
一行人行至暖阁里坐下,丫环们捧上香气袅袅的热茶,卢夫人母女被茶气一熏,仿佛面色也不那么丢脸了。
实在由不得叶氏不思疑,卢夫人说洛府的大少爷,说的不就是青辰?可本身的儿子,本身材味,如何是那无端伤人的纨绔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