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咛好半夏洛青染也累了,这才打她拿床厚被子去中间的美人榻上歇着。
“蜜斯,我就说您好好的如何会从亭子里掉下去,二蜜斯竟然还说您脚滑,那围栏足足到您腰那么高呢!起初我就跟您说过别跟二蜜斯走的太近,您跟二蜜斯出去十回有六回都要受伤,您跟夫人还总说是偶合,不让奴婢多嘴!”
半夏早就守在洛青染床边,见她醒了先端给她一碟枣泥山药糕,让她先垫垫肚子,说是恐怕要好一会才气吃上早餐。然后又起家去镜台上拿来洛青染匀面用的珠粉,狠狠地扑了她一脸,瞧着她面色惨白似鬼才点点头,做出一副惶恐失措地模样跑出去了。
安氏刚出去半夏便端着煎好的药进了卧房内,目睹洛青染已经靠着床坐起来了,忙端着药并着一小碟金丝蜜枣快步走至床前,就要跪在脚踏上奉侍洛青染喝药。
半夏照着她的叮咛安排下去,统统安妥了才回到阁房来守着她。
只是她说的平和,半夏却越听越惊心,呼吸都跟焦短促起来,听她都说完了猛地直起腰来恨恨叫道:
甫一走近却见洛青染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眼里仿佛透着一股狠戾,脸孔也有些骇人。
安氏见她说的慎重其事,且直接指了人与二房那边,当下内心就思疑了三分,只是还没想得那么深,便从速先照着叮咛盯人去了。
叶氏吓得外氅都来不及脱下,只把调羹交给安氏,本身从速三步并两地走到床边,拿下别在前襟的丝绢悄悄拭了拭女儿的额头,神采非常担忧地问道:“青染,你如何了?但是那里疼?”
叶氏她们一分开,洛青染就叮咛半夏外间留着茯苓与白芷守着门,让其别人都散了去,人多在这里晃得她眼睛疼。
洛青染见她调子渐高从速拽了她一把,心说还是你聪明,你家蜜斯我上辈子可不就是个睁眼瞎子,蠢到家了。
半夏不肯,非要守在床边,洛青染无法只好说有人坐在床边她睡不着,半夏才不甘不肯地去那榻上睡了。
洛青染便把事情简短的说与她听。
茯苓与白芷拦着门不让她进,说是半夏姐姐叮咛夫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
这时候安氏适时地递过调羹,让叶氏亲身喂女儿喝下。
洛青染见她出去遂问她茯苓与白芷可安排好了,半夏答曰安排在门里坐着呢,中间还支着两个炭盆,冷不到。
一小碗姜丝银鱼羹洛青染吃了个干清干净,叶氏此时高悬着的心方才稍稍放下了。
半夏见安氏走了,深嘘了一口气,抬手理了理裙角,又拽散了些鬓,才撩了帘子出去了。
半夏瞥见她出去了从速抓着她把洛青染叮咛的事说了一遍,现在她也没偶然候向安氏细细解释甚么,只说让她跟着花莹,看她一会是否会去二房的落霞馆见二夫人,如果去了,一会返来就去蜜斯屋里回话,蜜斯自会给她解释。
叶氏非常不放心女儿,不肯分开。
叶氏听她说的凑趣儿,嗔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才回身对半夏说:“你们蜜斯平日里就待你们亲厚,我亦是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你也不必守着这些虚礼,只照顾好蜜斯就够了。”
又侧跟叶氏打趣道:“赶明儿娘您得再给女儿换个脚踏了,这一个怕是整天里都要被她们跪塌了。”
这时候安氏上前来帮着她脱下外氅,挂在绣床右边立着的雕花黄铜衣架子上,然后才返来端着羹碗出去了。
半夏狠狠点了点头,道:“蜜斯您放心,安嬷嬷办事最是稳妥谨慎,奴婢倒要好都雅看,是不是真有这等背主败德的小人!”
洛青染乍一见半夏,心中又不免酸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