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昇跟在赵氏身边,见小赵氏如此不恭,故意骂她不懂事,又恐赵氏听了更添气恼,只得拼了命地冲小赵氏身边站着的洛文嫣使眼色。
洛昇心念一动,恭敬答道:“娘经验得极是,儿子懂了。”
“祖母有所不知,本日有姨娘出事之时我与娘并不知情,是因为飘雨瞥见爹慌镇静张地带着张大夫来了柳姨娘院里归去禀报,我娘恐出了甚么事,忙带着我过来相瞧,才刚进了院子,就传闻柳姨娘小产的动静,厥后不知何故爹俄然惊怒,唤来姨娘院中奴婢扣问,谁知这小厨房的丫头心儿竟血口喷人,说柳姨娘是为了谗谄我娘用心将腹中的孩子弄掉的,彼时我娘正在阁房照顾姨娘,并不知情,爹一时犹疑不敢信赖,遂想要让娘出来筹议筹议,谁知才出来问了几句话,这心儿竟然为了保命,恬不知耻,向我爹剖明交谊,这也太巧了,孙女实在不能信赖这丫头的话,反几次复,不知哪一句是真,可谁知,我娘前面的都不在乎,偏信了她前面这句话,一时气得脑筋都混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他那里想到事情闹来闹去动静又闹这么大,柳氏的孩子没了,他莫非就不悲伤,不焦急么?赵氏甚么都不晓得,不分场合地当着一堆下人数落他的不是,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赵氏忙又让叫张大夫过来诊脉检察,好一通折腾过后阁房才又温馨下来。
洛文嫣说完这番话便不再多言,只轻叹了口气,退到了一旁站着。
赵嬷嬷适时地凑到赵氏耳边私语几句,洛文嫣也不打断,恭敬地垂首站着。
赵氏才待开口又听柳姨娘凄惨痛惨地喃喃自道:“病气已成,来日无养,另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不如死了洁净……”
柳姨娘脸上惨白一片,力量渐弱,委偏言了几句,最后竟是又昏睡而去。
赵氏听了他这话,面色稍霁,到底还是忍不住劝了。
洛昇越想越多,越想越偏,低着头站在那边也不吱声了。
“你眼里另有我这个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说派人告诉我一声,就由着她们在这里混闹,你还将我放在眼里了么,嗯?”
赵氏是他亲娘,如何能不体味他?
“你们都大了,娘也老了,早不想多管你们的事,可你们再大,在娘的眼中总偿还是孩子,娘盼着你们都能出息,将洛家发扬光大,可你如果连内院后宅都安设不好,何谈来日追求大事呢!”
“你晓得就好,”赵氏点了点头,“内宅之事,偶然候不见得非要纠出个对错,须知家和才气万事兴啊!”
“娘,”洛昇一听赵氏说出这类话,忙拦住她的来路,也顾不得甚么面子了,很有些涎皮赖脸地告罪道:“儿子一时胡涂,您别同我普通见地,儿子偶然惹您活力,亦不想让您跟着忧心,是以才未敢在第一时候派人知会您的,如果早晓得还得轰动您,儿子还不如早早地派人请您过来了。”
实际上,洛文嫣这一堆话前面说的全然无用,但又是究竟,即便查探下去也没人能挑出错来,她的重点,实在全都在最后那一句上。
洛昇也见机扶在赵氏另一边跟着出去。
柳姨娘泪眼昏黄地抬开端来,满面凄楚地看向赵氏。
“说罢。”赵氏点点头,对这个还算风雅的孙女口气还算好。
因此洛文嫣这话一出,赵氏的面色立时便沉了下来。(未完待续。)
“芸儿……”赵氏骇了一跳,忙出声唤她。
赵氏听完了赵嬷嬷的话,方才问道:“你倒是说说,这心儿如何了?”
“这心儿又是哪个?”赵氏蹙眉不解。
柳姨娘房里哀声一片,只要她本身间或抽泣几声,再不闻旁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