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影象复苏,已是他的第九世修真之旅。
之前的八世,吕纯然全都失利了。
心念电转,吕纯然已然下定决计。
可就是如此怪杰的一身本领,竟然只够吕纯然学三五年的。
前后不过半小时的模样,就从那鹤羽山颠来到了山脚。
“南边林子的那群泼猴酿的酒成了,你是喝不到喽,我转头取了,来个一醉方休,好好感受一把。”
吕纯然,重生九世的修真者。
早在千余年前,吕纯然就已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修真之路。
“哺育之恩不敢忘,你这辈子心心念念的那几件未了尘缘,我会替你达成。”
半山腰以上,已是人迹罕至的峭壁。
两世布局,到了这第九世,方至收成之时。
“就在三日前,吕家沟的孀妇芬再醮了,你这老不羞偷窥人家孀妇沐浴整整十年有多,光是这份对峙,实在令人佩服,遵循你的叮咛,我转赠了一份嫁奁给她,东西未几,却充足她凭此在新婆家举头挺胸。”
三清殿的正中心,搁着一口桐木棺材,棺材盖尚未盖上,内里躺着一名头发髯毛斑白的干瘪老道,已然气味全无。
棺材在此搁放已达半月之久,值此初秋时节,在没有任何防腐办法下,任由潮湿的山风吹拂,老道的尸首竟然毫无变质腐臭,乃至面庞还较刚离世时多了一抹红润,如果细心嗅闻,更可模糊嗅到些许好闻的异香。
想我吕纯然八世修真,奇遇无数,修万千秘法、尝人间灵药、探天下遗址,却毕竟未能冲破生命桎梏。
纵使如此,保存并复苏八世影象已是他的极限。
在江老道看来,吕纯然底子就是个活着的妖孽。
其实在第七世时,吕纯然已摸干脆的朝这方面停止冲破。
又自顾自的嘀咕了个把钟头,少年关是重归沉默,半晌过后,收回一声充满着无尽感慨的轻叹,缓缓跪在棺前。
江老道何其人也,不夸大的说,当今武道玄门两大派系,其武道修为可列前百、玄功成就可入前十,他若出山,混个亿万身家只是等闲之事。
是夜,月朗星疏,蒙继县荒郊,吕纯然盘膝入定于长草如林的荒郊深处,眼中闪过一缕通俗如幽的光芒。
那白光当中模糊可辨,竟有一道窜动的人形虚影。
蒙继县向西十八里开外,一座百来户的千年古村落依山而建。
半晌过后,吕纯然眉心突然闪动出一团明灭不定的白光,如同鬼火般从中剥离而出,悬浮于他身前。
现在这一世,若仍不能成,一旦寿元耗尽,千年堆集,八世影象,都将烟消云散。
道观现在已是残漆朽木,屋漏窗糊,如果不是道观门口还挂着一块书有“九霄观”三字的匾额,恐怕很难将这幢危楼与道观联络起来。
次日凌晨,将江老道的棺材埋入少年一早选定的风水宝地后,吕纯然下山了。
吕家沟伴山而建,山名鹤羽,山高八百米,极其峻峭。
可令江老道无语的是,在吕纯然十三岁的时候,江老道的一身本领就已悉数被其学了个通透,已然教无可教。
“北面的洞仙泉,我挖了整整三年,大前天终究挖着泉眼出水了,你必然想不到,那是独一无二的极阳地脉温泉,本想着拉着你一同泡个澡,想来你也是无福消受了…”
一袭打着补丁的朴实青衣,少年奔若脱兔,在绝壁峭壁间展转腾挪。
蓦见其指尖掐决,口中吐字如雷,念出一个接一个晦涩难懂的奇特音节。
少年嘴角微微上翘,盯着棺材内的老羽士,如同唠家常般淡淡道:“我若早些复苏十余天便好了...”
如果将少年搁到那花花天下,单单只是这副样貌,不知要让多少人间博得“小鲜肉”之名的各路明星自惭形秽。